白筱一覺醒來,翻了個身,身下痛得她一嗤牙,沒睜眼便罵,“容華,你這個渾蛋。”
罵完才想起昨晚事後,他好象並沒有離開,忙睜了眼,先提了被子往下看了看,有衣服,長籲了口氣。
又想著女人第一次總要出血什麼的,再加上記得昨夜實在汗濕的厲害。
伸了手在被子裏亂摸一陣,幹爽得很,又吸著鼻子在身上聞了一陣,也沒有汗味,隻有他身上留下的淡淡的梅香,宣稱著昨夜與他***好的事實。
把被子團成一團,抱在懷裏,看遍了床上,也沒有血跡啊什麼的汙物,顯然在她熟睡之時,不管是被褥還是她身上,都被處理過,這事是誰做的,不想而知了。
白筱的臉紅了一陣又黑了下去。
在床上折騰得沒了東西再折騰,才抬頭看向床外,正好對上一雙溫和含笑的眼。
他坐在窗前書案後,手中正握了本書卷,一身白衣坐在從窗欞射入的晨光下,淡淡的泛著金光,儒雅的麵容,怎麼也和昨晚那個粗魯的家夥扯不上關係。
白筱剛才罵他,罵得蠻順口,這時突然看見他,抱著被子反傻住了。
他望著她搖頭微微一笑,“我就這麼不抵得你見,沒睜眼便罵開了。”
白筱嘴角一撇,“誰叫你那般對我,罵你算輕的。”吸了吸鼻子,屋裏已沒焚香,隻有昨夜殘留下來的淡淡餘香,‘咦’了一聲,難不成身上的毒當真解了?
他眉稍微揚,放下手中書卷,踱到床邊坐下,伸手抬了她下巴,眼裏閃著謔戲,“昨晚,焚了香,你不是不喜歡麼。現在滅了香,不如我們再來過一次?”
白筱眼角一抽,挪著身子離他遠些,這個渾蛋,沾染不得,“休想。”
他眼角笑意更濃,如沐春光一般,將她拽了過來。
她僵著身子,緊抱團在懷裏的被子,結果她坐在他腿上,二人之間卻頂了一團被子,“喂,昨……昨天是事不得已,現……現在已經沒……沒事了,你不能再碰我。”
“哪有叫夫君作‘喂’的。”他不過是逗她,她昨夜是初夜,這才止了血,他哪敢再折騰她。
白筱鼻尖一聳,兩眼望天,“到了外麵,見了你,是否也叫‘夫君’?”他雖然是真太子,不過在外麵的身份不過是古越的麵首。
眨了眨眼,將視線落下,望著他衣襟上,眉頭一皺。
“隨你。”容華淺淺一笑,他與古越的關係,在外麵早是默許,如今多了個她,不過再多些流言蜚語罷了,隨此之外,也多不出什麼麻煩。
隨了她的視線看向自己,身上服服帖帖,並無不妥,看向她,“怎麼?”
白筱將懷中被子往床上一丟,便去解他的衣扣,剝他的衣衫。
容華愣了愣,暗驚了驚,難不成春合散並沒能解?略白了臉,去捉她手腕。
白筱打開他的手,“別碰我。”嘟啷著報怨,“昨兒脫得幹幹淨淨,這時穿這麼多做什麼。”
容華苦笑,昨夜和現在大白天的怎麼同?試著問,“你身可還有不舒服?”
白筱以為是問她身下,臉一紅,沒好氣的橫了他一眼,繼續剝他的衣衫。
他見她麵色潮紅,哪裏還敢耽擱,手臂一環,將她圈在懷裏,不讓她再亂動,握了她的手腕,冰冷的手指搭上她的脈搏。
白筱以為他又要對她怎麼樣,心裏砰砰亂跳,急了,張了嘴就往他肩膀上咬落。
剛剛合了嘴,還沒用力,聽他 ‘咦’了一聲,突然帶了她翻身,將她摁床上,“你到底在做什麼?”他聽中脈搏並無不良跡象。
白筱被他壓著,象有一條小蛇在背脊上爬,冷嗖嗖的,擠了個笑,“你重,壓得我透不過氣,我們起來說話。”
她既然不是春合散未除盡而發作,他也鬆了氣,眉頭微斂,昨夜壓了她半夜,她睡得跟死豬一樣,不見她叫重。
不過一會兒古越便會下朝回來,實在不便與她在床上糾纏,拉了她翻身坐起,拉攏被她扯開的衣衫。
白筱咬了咬牙,他這人一向難以猜測,如果這時候不弄明白,以後怕是再難弄明白,忙一把拽住,“別穿,讓我看看。”眼角瞟向他套在衣裳內的手臂。
雖然昨晚就著燭光確確實實的看到他臂上龍紋,但她怕是服了春合散,人不夠清醒產生的幻覺。
他靜看著她一動不動,白筱心裏也是沒什麼底,其實這是他和古越之間的隱私,瞞著天下的秘密,她這麼直接探試,是越界了。
不過她打第一次看見古越臂上的青龍便隱隱有種不安,那便是‘冷月閣’的死士紋的也是青龍,雖然部位和形狀有所不同,但這也未必巧合了些。
時間象是凍結了一般,在她等著不報任何希望的時候,慢慢垂了眼斂,卻見他雙手在衣襟上猛的一拉扯,將右手臂從衣裳內褪出,結實碩壯的臂膀赤在白筱麵前。
白筱眼裏閃過一抹喜悅,抬眸看他,猛的倒抽口冷氣,他溫文的麵頰罩上一層冷意,眼底更是冰寒一片,就如她兒時初見他時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