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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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醒來,對麵軟榻和床上已沒了人影。
揉著眼,才發現懷裏已經沒了豆兒,驚得坐起,別是睡得太死,把豆兒擠下了地。
古越對人沒多少好臉色,對這個豆兒卻是愛得不得了, 萬一摔著跌著,怕是要被他生生給撕了。
翻身下榻尋了個遍,也不見豆兒蹤影,想著昨晚,豆兒會翻出虎欄,跑到湖邊,差點跌進湖裏淹死,頓時抖出一身冷汗。
顧不得梳洗,雙腳胡亂往軟底繡鞋裏一套,踩著鞋後跟就奔了出去。
白筱一夜沒回太子殿,三梅知道‘熙和軒’這邊沒有宮女服侍,怕白筱不方便,一大早便追著知秋一起過來在這邊候著,這時正和知秋湊在一塊坐在門外廊下說話,見她披頭散發,慌慌張張的奔了出來,昨夜睡覺沒脫外袍,一身衣裳也是皺得看不得,以為是出了什麼事,手裏捏了把汗的迎了上去,“小姐,你這是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白筱望了她一眼,直跑下台階,到處亂看,朝她問道:“你們坐在這門口,有沒有看到豆兒出來?”
三梅過來的時候,剛巧遇上容華和古越出去,另外便沒再見過其他人,再說她到這宮裏雖然有四年,但並不亂走,並沒聽說過‘豆兒’這麼個人,“豆兒?奴婢來的時候,隻看見太子和容公子離開,並沒看見什麼豆兒。”
跟在後麵,見白筱這麼副神情也有些慌神的知秋一聽,‘哎’了一聲,以為什麼事呢,原來是尋豆兒,“姑娘,別找了,豆兒被太子送回虎欄去了。”
白筱長籲了口氣,他帶走豆兒也不跟她說一聲,害她白白受了場驚嚇。
三梅聽了知秋的話,回過了味,原來是尋太子的那隻小白老虎崽子,她常和知秋一起,也聽他說起過小白老虎崽子,隻是沒想到那般生冷性子的太子,會給虎崽子起個這麼乖巧的名字。
再看白筱這副形容杵在院子裏,實在不好看,好在這院子裏沒多的人,否則還不知要被人怎麼笑話,“我去給小姐打水。”
知秋也知趣的開溜,“我去吩咐廚房送早膳。”
白筱雖然喜素,但也不是不講究儀表的人,從二人神情也想到了自己現在的尊容有多難看,不等三梅提醒,自行龜縮進了屋。
雖然被人劫去了這一陣子,回來接著又行了成人禮這一趟,然容華沒開口說‘竹隱’不用她打理了,雖然也沒說她一定要去‘竹隱’,但她還要例行公事,前往‘竹隱’。
她這麼做,一來是不願呆在宮裏,被人認作是得了太子寵幸,便終日留戀床弟,靠著麵皮肉-體媚惑太子過日子的女人;二來實在是心裏有些迷團未解。
換過衣裳,吃過早飯,便領著三梅和知秋出了宮門。
她以前所用輦車已被摔壞,這時已經重新修補過,車廂比以前又加大了不少。
撩開輦車車簾卻是一愣,她的車廂本十分寬闊,這時加寬後,裏麵坐椅被撤去,車內鋪了厚厚一層雪白羊絨,另備有絲被,坐墊,靠枕可以在車內任意躺倒。
白筱看向知秋,知秋尚未來得及給她解迷,車後轉出個人來,一身的酒紅錦裝,又是一愣,“艾姑娘。”
艾姑娘笑呤呤的看著她道:“車是容公子叫改的,你在車內,如果遇上有人想要偷襲什麼的,車外很難摸清你在車內何處,相對來說安全許多。”
以前車內雖然寬闊,但坐椅始終是貼著車壁,她不管怎麼坐,終是在那一條線上,而現在,車內任意角落都可以坐倒,外麵的確難算準她縮在哪個角角落落。
容華嘴裏不說,暗裏,她被劫持一事,確實是上了心了。但劫她的人是弄了個人昂馬翻,這麼改裝輦車又能起什麼作用。
艾姑娘將她的神情看在眼裏,微微一笑,將車簾又撩開些,“上車吧。”
“艾姑娘……”白筱不會心思簡單到認為艾姑娘前來隻是給她說容華改裝這車的原因。
艾姑娘也不賣關子,笑了笑道:“本來容公子離開時,你的安全是交給我們負責的,不過恰巧遇上一些人事變動,對方便鑽了這空子,弄出這麼大的事,算下來也是我們失職,所以從今以後,隻要你離開這宮門,如果沒有太子陪同,我都會跟在你身邊。”
白筱心中一哽,在那之前,都是由著他們保護著她,那他……微垂了眼睫,遮去起了霧氣的雙眸,扶著三梅上了車。
不管再怎麼想知道莫問的消息,當著知秋和三梅的麵,卻也是問不得的。
艾姑娘麵帶微笑,心中卻是微酸,兩個孩子都是她看著長大的,他們之間的情,她如何能不明白。
雖然二人不能一起,難免傷心,但這樣的結果何嚐不是好事,起碼二人都能得以平安,不至於鬧到象她與那個人的下場。
上了車,三梅將手爐遞給白筱。
白筱是公主,三梅以前便這般服侍她的,做這些事自然也是順手得很,她卻不知白筱這些年在民間過得十分簡樸,過去幾年的冬天,也不曾這麼嬌貴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