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荊州之戰,滅了西越軍萬餘人,活捉了數千人,等北朝調來官兵,便將這些俘虜交給駐守荊州的官兵,帶了自己的人馬回京。
雖然打了勝敗,但白筱一點也高興不起來,西越王被當做小兵射死在了城裏,和西越的仇結定了,以後怕是難免要生出事端。
曲崢騎馬走在輦車前,也有些訕訕的,如今之計也隻有設法盡快稟明皇後,加設邊關防設,準備多年的應戰。
白筱在車內睡了半天,有些煩悶,撩了窗簾觀望窗外風景,見一個通訊兵急馬趕來,遞了封急函給曲崢,又在他耳邊說了幾句什麼。
曲崢看過後麵色大變,揚手退下通訊兵,挽了馬韁走到白筱趴俯著的窗邊,“公主,出事了。”
將手中急函遞上。
白筱剛醒,有些迷糊,聽了這話,頓時驚神,將信看過,蹙眉輕歎,就知道風荻不會罷休,果然,來得也太快了些。
他們調走了暗騎,宮中守護頓時薄弱,風荻派人乘機劫走北皇的小兒子金璃。
對於賀蘭來說,金璃本是多餘的,早晚要除,但是朝中有許多擁護北皇以及被白籠絡的大臣,就指著過三兩年,金璃大些坐上皇位,踢賀蘭下位。
所以在賀蘭現在剛上位,根基不穩之時,金璃出事引起的惡劣後果不亞於丟一個荊州。
“西越有沒有傳來消息,他們劫金璃的目的是什麼?”如果他們讓北朝斷子絕孫,隻需將金璃當場殺死,不必要帶走,既然帶走了,那就就想用金璃做為人質,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還沒收到消息。”曲崢搖頭。
“我娘和左相怎麼看這事?”白筱將急函又看了一遍,從頭到尾沒有說他們有何打算。
“皇後娘娘正一籌莫展,我義父的意思,公主回京前設法與西越二王子談談,看看他們是什麼目的,再做打算。”曲崢眉頭皺緊。
白筱心裏了然,賀蘭不表態是不願自己涉險;而左相忠於的隻是賀蘭,而非自己,所以對她是否有危險並不在意,才有此想法。
榮華的那句凡事莫要強自出頭,當時不曾在意,這時想來,怕就是指的這個。
心裏湧上不知何種滋味,他早就料到北朝宮中空虛,難免生出事端。無論舍荊州,還是舍鑫璃結果都一樣,他卻助她保荊州,舍金璃。
她不在宮中,賀蘭能求助的隻有南朝……
苦笑,容華啊容華,你果然是沒有心的,不管何時,我終是你的棋……
“我娘對左相的提議可有反對?”
“有,不過……”曲崢睨了他一眼,將口中話咽了回去,暗歎了口氣。
白筱微微一笑,唇邊帶著澀意,為了得到想要的總得有所付出,“我明白了。”賀蘭為了對付北皇能舍她,為了自己的地位,讓她見一見風荻又有何防?
“公主。”走在最前麵的副官奔到他們麵前,手中握著一封請讕。
“何事?”曲崢接過他手中請讕,低頭看去。
“有西越使臣攔在前麵,說請公主隻身前往‘瑜城’一敘。”副官麵露難色,欲言又止。
曲崢麵色一變,“萬萬不能,‘瑜城’是西越要城,長年重兵把守,進去且還有出得來的?何況還是公主隻身前往,皇子沒救回來,還要搭上公主,開玩笑嗎?”
白筱冷著臉靜看著二人。
副官也是眉頭擰得死緊,“他們說如果公主同意,可以先放了小皇子。”
曲崢冷笑,“他們的話,且能信得?”
“他們的使臣求見公主,說可以麵對麵的向公主稟報。”
“不必見,打發他回去。”曲崢寒著臉,將袖子一揮,“無稽之談。”
“這……”副官杵著不肯離開,神色閃爍一陣,驀地一定,決然道:“請公主下令就地設置防禦,拚死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