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半夜見鬼(1 / 2)

‘月夜樓’和‘醉香閣’正門是門對門,然後院便隔得遠了些。

碧竹順著牆根回走,總覺得身後有人跟著,心裏七上八下的,遠處打更的正打著三更,更覺得毛骨悚然,站住腳,回頭問道:“是誰,誰在後麵。”

等了一陣,不見有人,更是害怕,扭回身,撥腿要跑,身後傳來細碎的腳步聲,忍不住又回頭望去,見一個一身豔紅長裙的美貌女子立在身後不遠處。

刹時間嚇得三魂沒了二魂,腳下一軟跌倒在地,“你是誰?”

那女子不答,隻緊緊盯著她的眼睛,向她慢慢走近,“原來你是‘月夜樓’的琴師碧竹。”

“你到底是誰?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碧竹見她叫得出自己的名字,愈加怕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既然你是碧竹,那現在‘月夜樓’裏的那個琴師又是誰?”女子轉眼已到她麵前。

“我不知道,我什麼也不知道。”碧竹恐懼到了極點,爬起身正要逃跑,被那女子按住肩膀,身子一軟,哪裏還有力氣逃跑,驚恐的看著來人。

女人很是豔美,就是明天要掛牌的,號稱豔絕天下的玉竹在她麵前也得遜上幾分,但麵無血色,又定定的看著她,在這月夜下顯得異常詭異。

鬼,是鬼來索她的命,碧竹半張著嘴,出不得聲。心裏隻有這麼一個想法,怕是自己背叛月姑娘,陷她們於困境的報應。

女人看了她一陣,麵色陰冷,自言自語道:“難道那個頂替這丫頭的是她?”放開手,轉身慢慢走開。

碧竹一直到那女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才回過神,自己還活著,背心已被冷汗濕透,哪裏還敢停留,爬起身飛跑向‘醉香閣’後門。

回到‘醉香閣’,偷偷從後門溜了進去。

剛關好門,一顆懸起的心和算落下。

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前邊探頭,正是一心對她,承諾要娶她的‘醉香閣’東家丁準才。

這三更半夜的從外麵回來,被他看見,不知該要怎麼誤會,不願多生枝結,忙縮身門邊堆放著的雜物後,等他離開後,再悄悄回屋。

丁準才左右望了望,徑直摸過前麵一間獨立的小樓。

碧竹心裏一緊,猶豫了一會兒,悄悄掩了過去,躲在窗下。

屋裏傳來一陣打情罵俏。

“爺,你不怕那小丫頭發現,明天就是好日子,這當頭出了事,可不得了。”

“她屋裏早早就熄了燈,這當頭,怕是早睡得死了。”

碧竹以前就聽說過丁準才和明天將掛牌的姑娘秋菊有一腿,但丁準才對她信誓旦旦,是別人眼紅造謠。

這時撞了個正著,心裏一陣難受,果然沒有不偷腥的男人,好在她雖是琴師,但終是在花樓大的,這些事見的也多,比別家姑娘要想得開許多。

事到如今,隻能當作不知,暗歎了口氣,正要走開,又聽秋菊道:“你當真要娶她?你娶了她,她就成了這場子的老板娘,我怎麼辦?這‘醉香閣’誰還拿我當回事?”

當即收了腳,趴回窗邊,將窗戶一角的窗紙捅了個洞,朝裏望去。

丁準才笑著摟了她哄道:“我哪能娶人她,娶了她,我家裏的那母老虎還不來踢了這場子。再說她要模樣,沒模樣,要身段,沒身段。上了床更是淡而無味,哪能象你這般撩人心肝,讓我兩日不碰,就渾身沒勁。”

碧竹臉慢慢白了下去,咬唇忍淚,雖然這隻是他哄人家女人與他風流快活的情話,聽著卻也煞是刨她的心肝。

“那你為何要許她?”秋菊不依。

“不過是哄著她到咱這兒來,一來風風光光的拆了胡月那婆娘的台,二來借她的琴把你捧起來。等過了這遭,她安安分分的呆著,也就算了,如果不肯老實,非要鬧什麼妖蛾子,看我怎麼收拾她。”

“你說的好聽,你能將她怎麼著,鬧得急了,她拍拍屁股,還不是回了那邊。”秋菊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

丁準才將她抱在懷裏,手在她身上亂捏,亂揉,“被我玩爛了的爛柿子,她還能回去?這次拆了胡月的台,胡月能把她恨死,還會要她?再說如果她不老實,丟給下麵護院們玩幾天……不老實也得老實……得,別說她了,掃興得很,咱樂咱的……”說著,張了嘴就往秋菊胸前白肉上啃。

秋菊半推半就著,隨他滾成了一團。

碧竹僵在窗外,渾身冰冷,愧疚,怨恨,絕望,當頭向她壓來,死死的捂著嘴,不敢哭出聲,此時被丁準才發現,定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哽咽了一陣,掩麵奔了出去。

重新回到‘月夜樓’後門,抬了手,終是沒勇氣拍下去,哭著奔向門前水井,一頭紮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