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千金買佳人一觀(1 / 2)

莫問臉色突變,望向場中,台前正中位,一縷白衣,清峻無匹的儒雅臉龐在燭光下忽明忽暗,白玉般的手指輕弄長簫。

刹時間,台上豔裝的女子頓時失去了風采,所有人的視線停駐在這位弄簫人的身上。

白筱手一抖,差點錯了曲譜,全身血液瞬間湧上頭腦,腦中化成了糊,再也無法思考,是他……

不管她如何變幻曲調,簫聲總是縈繞著她,如秋風細雨,又如枕邊情話,絮絮綿綿,不離不棄。

白筱腦中‘嗡嗡’作響。

這種感覺,隻有那一次與他琴簫合奏……

除了他,不會再有別人有這簫聲……也再也不會有誰能與她配合得如此默契纏綿……

白筱耳邊除了那簫聲,還是那簫聲,不知道這一曲是怎麼完成的,曲畢愣愣的看著手下長琴,耳邊是外麵不住抬高的叫價聲,轉眼間已到一千兩白銀。

胡月和玉竹歡喜得合不攏嘴。

突然聽見容華悠然的聲音傳來,“一千兩黃金,贈彈琴之人。”

周圍一陣嘩然,交頭結耳。

莫問胸口一堵,靠回梁柱,轉臉望向窗外漫天的風燈,一個個‘竹’字慢慢飛遠,心疼如絞。

她既然沒在風荻手中,又能擺弄上這許多的風燈,說明她並沒受困於任何人。

那她留在此處,做一切的目的,他已然明了。

她為了自己不惜陷入困境,有她這份心,他死也無憾。

他不能再讓她這麼下去,她應該象那些風燈一般自由高飛,再看向場中專心弄簫的容華,絕世的風華,內斂的霸世魄力,隻有他們兄弟二人能永遠護著她。

將牙關一咬,心意已定,收斂紛亂的心思,靜觀場中變化。

容華輕撫手中白玉竹簫,瞥視了眼窗外風燈,轉向前方幔簾,眸子寒且深,‘望君歸’,難道在你心目中,除了他,便再也沒有值得留念和記掛的?

簾外胡月不能肯定的小心問道:“這位公子,您……說一千兩黃金給的是我們的琴師碧竹姑娘?”

容華輕笑一聲,朗聲道:“月姑娘聽岔了,在下說的是給這位彈琴的姑娘,至於什麼竹,在下不關心。”

胡月麵色微僵,飛快的掃了眼身後幔簾,難道這位便是她要找的夫君?

驚雖驚,但終是在風月場上打滾的人,一瞬過後,便神色淡定的向容華一屈膝,行了個半禮,“我代我們姑娘謝謝公子。”

白筱呼吸一窒,他果然已經猜到了是自己,那一曲是衝著她吹的。

再也沉不住氣,飛撲到幔簾邊,將幔簾揭起一條縫向外張望。

恰巧見坐在前台,一身白衣的容華向台上望來,漆黑的眸子在燭光下亮如星辰,麵色冷冷清清,咬了唇,那日在‘平州’他惱她時便這般模樣,愣愣的看著,再也呼吸不得。

就在一個女子嬌柔的聲音傳來,“一千兩黃金卻得見見這位碧竹姑娘的真容。”

站在暗處的莫問將癡看著台上幔簾的視線收回,望向來人,又掃了眼容華,沉了臉,將身形隱在人群中。

白筱尋聲望去,看過那身豔紅的長裙,視線停駐在那張冷豔的臉龐上,胸口象是被巨錘重重的擊了下去,臉色瞬間轉白,抬手掩了嘴,“珠兒……”

珠兒款款走到容華身邊,朝他淡淡的瞥了一眼,然眼裏的愛戀之情絲毫不加掩飾,任誰也看得出來,她挨著他身邊坐了下去,“你說,我說的可對?”

容華心裏微驚,麵不改色,她敢在這大眾廣庭之下公然倒他身邊,定是有備而來。

又不知裏麵白筱是何種情形,鬧起來怕又被白筱溜了,淡淡道:“我不過是欣賞她的琴技,忍不住與她並奏一曲,人就不必見了。”

珠兒一轉冰冷之態,柔聲低笑,“你說不見,便不見好了。”神態曖昧,柔順。

白筱掌心冰涼,原來他與她已經在一起了,竟連來這種地方,也帶著她。

還以為他是衝著自己而來,卻是想錯了,這樣也好,縮手落了幔帳。

容華眉頭微斂,臉冷了下去,方才吹簫時眼裏聚著的暖意也瞬間消逝,不再搭理珠兒。

抬眼望了望輕動著的幔帳,薄唇微抿,起身要走。

“你不見,我見,兩千兩黃金,求這位碧竹姑娘到台前與我合奏一曲。”一個邪媚的聲音自門口傳來。

台下更是喧聲四起,兩千兩黃金,這麼高的價錢為個青樓女子已經是聞所未聞,而且這個女子還是個隻賣技的琴師,就更加匪我思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