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問微微一笑,與她差些生死相隔,這時再見,心間早被喜悅塞滿,如果不是怕被風荻或者珠兒的人發現,他真願這麼聽她們鬥嘴下去。
青兒不以為然的‘哧’了一聲,假正經,“你敢做,還怕我說不成?”回頭望了望麵色微僵的莫問,朝白筱擠眉弄眼的輕聲笑道:“話說回來,你眼光可真好,找的相好,個個長得都這般帥氣,功夫又好。”
青兒的功夫在江湖上已經算得上不錯的,卻在莫問手上過不三招,這樣的功夫,就是她那在江湖上算得上一流高手的大哥也遠塵莫及。
白筱被她弄得又急又惱,也豎了眉,“青兒,你再胡說,我可不理你了。”
青兒鼻孔朝天,“重色輕友,你當得之首。”
白筱更是納悶,她怎麼就撞來了這兒,吹這些冷風。
莫問所前麵一散場,或者珠兒察覺尋來,二人又鬧個不休,心裏作急,輕咳了一聲,“此地不宜久留,尋個安全處所,你們再敘不遲。”
白筱應了,繞開青兒,拖了莫問的手,“走吧。”
青兒低頭看著白筱握著莫問的手的手,眼珠子差點掉了出來,直到他們走開,才反應過來,追了上去,“喂,你們就這麼走了?”
白筱腳下不停,“不走,難道在這兒喝一夜涼風?”
青兒好不納悶,她無意中見莫問跟著珠兒,認定是采花賊,在台下守了半晚上,見他出來,偷偷跟了來,見他攔下白筱,便不顧一切的來救她。
結果人家見色輕友,有了帥哥,便不當她是回事,將她一個人丟下,說走就走。
生生的憋出了一肚子火,偏偏她那相好功夫厲害,打又打不過,硬來怕是隻有吃苦頭,癟著嘴,“那我怎麼辦?”
白筱奇怪了,她能巴巴的從‘平州’跑這兒來,居然問她怎麼辦,“你當然是哪來,哪去。”
青兒啐了她一口,“我好心幫你打淫……”她瞅了眼莫問,見他冷嗖嗖的看來,忙把後麵的‘賊’字咽了回去,“我特意來尋你,你怎麼能這麼丟下我就走?”
白筱捂了捂額頭,甚是頭痛,“姑娘,我可是在逃難,風荻現在就在‘銘城’,萬一一個黴運,被他捉到,可就是掉腦袋的事,你是不是也要跟我一起掉腦袋啊?”
提到風荻,胸口一痛,升起恨意,攥著莫問的手,不由的緊了些,冷汗濕了他的手掌。這事萬萬不能讓他知道,否則以他的性子,不去拚死殺了風荻才怪。
風荻死不足惜,可不能讓莫問賠上了性命。
“你賴在我家的時候,怎麼沒擔心過我們掉腦袋?”青兒拽了她不放,“分明是有了新歡,怕舊識見到,才急著跑路。”
莫問輕抿了抿唇,青兒看似無心之言,聽在他耳中,更不是滋味,礙著白筱的麵子,默不作聲。
白筱聽她越說越不象話,越加氣悶,放開莫問,對他道:“你等我一會兒。”
等莫問輕點了點頭,連拉帶推的將青兒拽過一邊,垮了臉下來,“你是成心的,是嗎?”
青兒微撅了撅嘴,“容華挺好的,你為什麼……”方才在‘月夜樓’,容華那曲簫聲,和他那落寞的神情,再想著容華在‘平州’時的舉動,免不得的為他傷心難過。
偏偏轉頭功夫卻見白筱跟這男人親親我我,心裏便不是味道,自然而然的為容華不平。
“容華是好,但如果有一個男人從你十歲起就一直守護著你,全心待你,為了讓你過得好些,不惜犧牲一切,你會怎麼辦? ”白筱黑著臉,實在不願青兒這般胡亂糾纏。
“這……”青兒望向立於不遠處,垂首看著腳前地麵的莫問,如初冬飄零的落葉般蕭瑟,她這般氣他,他也沒對她有不友善的表示,如非對白筱愛極,又怎麼會如此,“你十歲便認得他?你明明是公主,怎麼可能認得他?”
白筱抬頭望了望遠處,也擔憂前麵散了場,被風荻和容華所察覺,長話短說,“我十歲落難,流落民間,被他所救,在他家長大。”
青兒微張了嘴,她這個公主做得著實淒慘了些。
如果白筱所說是真,那她方才那些話,著實過份了,後悔的咬了唇角,不再說話。
白筱見她不再多說,才道:“我實在沒有時間再在這裏跟你閑聊,我得走了。”
說完不再等青兒回話,回到莫問身邊,“我們走吧。”
“好。”他無心聽白筱和青兒說話,然他功力深厚,她們的對話一字一字的全鑽進他耳中,他本配不上她,也難怪人家會有所看法,有她這份心,他還有什麼可怨?
青兒看著他們慢慢走遠,一跺腳重新追了上去,“喂,你們能去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