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荻捏了白筱下巴,將她的臉微微抬高,勾唇一笑,“我固然失憶,記不起過去的事。但你忘了我和北皇有協議,有些事一問他,便再明了不過。”
白筱笑不出來了,身子僵了下去。
是啊,怎麼就沒想到他與北皇還有一搭呢。
又聽他道:“你這遊戲固然讓我傷神了些,不過……”他眼角斜飛,笑得更如明媚春光,晃得白筱雙眸刺痛,“不過,我去‘明宮’重逛了一圈,卻記得明宮之事。”
他支起身,向她伏近,饒是他對腿上的傷再無所謂,也痛得額頭滲出冷汗,手臂搭了白筱肩膀,一陣喘息,才接著道:“小竹便是白筱,白筱便是小竹。”
屈著手指輕刮著她發涼的麵頰,湊到她耳邊,柔聲道:“你送我這麼好的一份大禮,我如何謝你?”
他雖然能記起的隻是那短暫的片斷,卻明明白白的憶起,被挖去的心原本儲的就是她。
憶起的往事固然心酸痛絕,然更多的卻是無以比擬的興奮。
他忍受不了圍繞在身邊的任何女人親近,獨對白筱求之若渴。
一直有所猜疑,如今知她便是生生從他心口裏挖去的愛人!是何等驚喜若狂。
這一發現就如同在黑夜中迷失在沙漠中的人,在絕望之時,望見一處指路的明燈,再次升起生存的欲望。
他數日難眠,發瘋一般在‘明宮’附近徘徊。
象是要掘地三尺的尋找過往留下的蛛絲馬跡,然幾日下來,卻再也憶不起更多, 懷著複雜的心情重新前來尋找白筱。
白筱未回,他靜立在荷塘邊站了許久,也想了許多,想著他那些日子對白筱的傷害。
差點將她丟給了屬下****,心如刀割,恨自己意氣用事,險些鑄成即使令他千刀萬剮,也無法彌補的大錯。
慶幸她被莫問所救,方免了那場會令他後悔一世的錯誤。
所以即便是白筱將他切成碎片,他也認為理所當然。
隻要能解白筱心頭之恨,別說捅他一刀,就算將他捅得千創百孔,他也不會皺皺眉。
然於車上當著容華得她那事,反有些暗自僥幸。
如果不是那時的全無顧慮,如何能一鼓作氣的得了她?
雖然她恨他入骨,但能那樣完完整整的得她,和與她一路上的纏綿,就算被她碎屍萬段,他也不後悔。
白筱眼角一跳,他記起往事,不知是福是禍,冷看向他,“那又如何?”
心裏恨著,手中也就失了輕重。
風荻痛得悶哼一聲,索性伏在了她肩膀上。
白筱想讓,卻沒敢動,她知道自己手上的匕首有多鋒利,隻要輕輕一劃,他這條腿裏的血管經脈將會被盡數割斷,風荻雖然死不足惜,但他現在還不能死!
風荻雖然腿沒動彈,但終究是失血不少,臉色越來越蒼白無色,半邊身子的重量盡數壓在了白筱肩膀上,似是痛苦,又舒服的呻吟了一聲,“輕些,你殺了我沒關係,折了我的命根子,我可是不依的,我還得留著它讓我們欲-死-欲-仙。”
白筱臉上即時變了顏色,當真想就此廢了他,又聽他即時道:“沒了它,我可什麼都做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