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筱隻想著能與他有些相處的時間,忘了自己受孕,嗅覺敏感,容易反胃的事。
坐到桌子旁邊,對著那幾樣精致小炒才想起這回事,還沒開動,便已經緊張得胃直抽搐,開始冒酸水。
在他麵前隻要露出半點不適,就能被他看出蹊蹺,上次日子尚淺,可以用真氣打亂脈搏,這次再用,怕是不行了。
容華輕睨了她一眼,遞了筷子過來,“沒胃口?”
這話本來也是平常,但不知是白筱心虛,還是怎麼,就覺得這話裏含了別的味道,微微怔愣,偷眼向他看去,臉上淡淡的,也看不出什麼,忙接了筷子,“這餐飯可是我求著你做的,豈能沒胃口,胃口好得很,好得很。”
嘴裏絮叨,心裏卻犯了愁,不知這筷子該往哪兒伸,哪道菜不會引起反胃。
手上捏著筷子慢騰騰的伸出去,轉了個彎,又倒了回來,自行去小揭蒸籠蓋子盛飯。
菜不知吃什麼好,飯卻是不必怕的。
飯粒還沒能盛上一粒,小蒸籠被他移了開去。
他持了酒壺斟了一杯酒,放到她麵前,“不忙吃飯。”
白筱低頭看著眼前的淡紅的液體,慌了神,“我飲不得酒。”
“這是我自己泡的果酒,沒有酒性,對你的身子隻有好處,沒有壞處。”他另持了一個酒壺為自己斟了另一樣酒水。
白筱嘴角微僵,總覺得他話裏有話,“我的身體?”
他仍顧著給自己斟酒,直至酒滿,將酒壺放過一側,才向她看來道:“你即將遠行,途中免不得水土不服,胃口不好,如果飯前飲些,有開胃之效。”
原來是這個意思?白筱半信半疑,試著端了杯子,聞了聞,隻覺清香撲鼻,果然並無酒味。
唇沾著杯,舔了舔,香甜宜人,微帶了些酸,極合心意,放心的飲了一口,清涼的液體,香醇順口,自喉間滑下,留下滿口餘香,一股暖意自腹間湧上,竟將她看到桌上菜肴的那些鬱積瞬間化去,哪裏還有什麼反胃的感覺。
眉頭一鬆,又湊嘴去飲,那一杯果酒,片刻間被她喝了個底朝天,遞了杯子給容華,“你這果酒當真妙得很。”
容華順手接了杯子放過一邊。
白筱微怔,“怎麼不幫我再斟上?”
容華挾了些菜肴到她碗中,“少飲對身體固然是好,但終究是涼東西,空著肚子,喝多了也是不好,再說雖然沒什麼酒性,但那果子終是釀過的,你又不勝酒力,到時耍起酒瘋,我如何收拾?”
白筱僵了一下,“誰……誰耍酒瘋了。”睨了眼裝著果酒的小壺,雖然有些不舍,還是乖乖的沒再要。
與他相處的日子,並不見他飲酒,這時看他自斟自飲,甚是暢意,撇了嘴,反言相譏,“過去不曾見你飲酒,也不知酒力如何,萬一醉了,耍酒瘋的還不知是誰?”
他笑了笑,對她的譏諷全不在意,“古越好烈酒,我與他不時身份互換,在軍中也是要喝的,打了這麼多年仗,也就喝了這麼多年的酒,也未見醉過。隻是我本不好酒,所以回來才不喝罷了。”
白筱愕然,怎麼就忘了這出,“既然不好酒,為何今天又要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