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荻這一昏過去,卻做了一個兀長的夢。
夢中想起了很多事。
原來他經曾不是一個凡人,到底是什麼,他想不起來,隻看見自己叼了根狗尾巴草,屈著一條腿坐在一枝樹杈上,另一條腿懸著蕩啊蕩,閑然自在的看著樹下的一對粉雕玉琢的小人兒。
他不明白自己怎麼就這麼喜歡呆在樹上,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猴子變的。
樹下小人兒,晃眼一看,竟是一般的模樣,隻能從衣著打扮上勉強分出,一個是男童,一個是女童。
那時他也隻得十一二歲的樣子。
他清楚的記起,那雙小人兒是他的一對孿生表弟妹。
男童叫白真,排行老六;女童正是他心心念念的白筱。
六子咬著白筱的耳朵,眼睛錚錚透亮,“小姑姑和那個桃花精幽會,你趴在那兒看得有滋有味,到底偷看見什麼?”
白筱笑得賊眉賊眼,也咬了六子的耳朵,“我看見他們親/嘴了。”
六子狐狸眼頓時圓睜,眨巴著放了光,裝模作樣的捂了捂臉,“好羞人哦,虧你還看得不肯走。”
白筱將臉一偏,眼睛斜向一邊,“看樣子,你是不想知道的,那我走了。”
六子立刻變了臉,一把將她拽了回來,諂媚的笑著,“我不是這個意思,那個……上次我也偷偷看見過一次,不知他們為什麼這麼喜歡親/嘴,難道說親/嘴很好玩?”
白筱聳了聳小小的肩膀,搖了搖頭,驀然興趣盈然的抓了六子,“要不我們來試試?”
六子偏著頭想了想,既然小姑姑和那個桃花精這麼喜歡,一定是好玩的,也是興趣十足,“來吧。”
當真撅了嘴,湊到妹妹麵前。
白筱笑嘻嘻也撅了嘴,剛想湊上來。
樹上風荻‘嗤’的一聲笑出了聲。
樹下小人兒仍嘟著嘴仰頭看來,頓時黑了臉,“大表哥,這麼偷看人家,是無禮的。”
風荻蕩著腿笑道:“你偷看人家親嘴就不無禮了?”
白筱想著當時的情境,也是臊得慌,粉嫩的小臉蛋紅了紅,“是我先在那兒的,他們來了就親,怎麼能怪我?”
風荻饒有興致的將她看著,慢條斯理的道:“我也是先來,想在這樹上小睡一會兒,偏偏你們湊了過來,吵個沒完,又怎麼能怪我?”
白筱即時愕住,暗怪方才怎麼沒往樹上望一眼。
還沒來得及開口,又見他神色古怪的笑道:“再說你們是一胎所生的兄妹,親/嘴這種事,是萬萬不能的。”
白筱和六子你看我,我看你,竟不知還有這麼個規矩。
風荻從嘴裏取了狗尾巴草出來,躍下樹,“如果你想知道親/嘴就什麼滋味,不如我來讓你知道。”
白筱臉一沉,“你和我六哥試吧。”然後湊到六子麵前,擠眉弄眼,“如果好玩,你再告訴我。”
六子將臉一撇,“我不斷袖。”
風荻一臉黑線,瘜了嘴,“我也不斷袖。”眼角睨向白筱,出奇不意的將她胖乎乎的小身子抱住,攬在懷裏,“等你長大了,讓我親,好不好?”
白筱被他抱著,動彈不得,突然笑咪咪的開口道:“為什麼不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