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筱最近腳腫得厲害,在車裏坐的時間又長,早就發麻,這時落了腳,便麻得不能動彈。
不由自主的吊了風荻手臂。
風荻低頭看著她發白的臉,眼裏放蕩微微一蹙。
白筱等腳上麻過了,放開他的手臂,抬起頭來,“再過去便到了她們的地盤了,你還是少惹青兒的好,否則隻怕魚吃不到,惹一身的腥。”
她好心提醒,在他聽來,卻極是刺耳,一副渾不在意的樣子將她看了,“你是怕我跟她成了事,你在我這兒沒位置了?”
白筱白了他,暗怪自己多事,轉身就走。
風荻從後麵一把將她的手腕握了,從後麵向她貼近,手環了上來,直接捂上她的隆起的肚子。
“如果你不喜歡我碰她,自己以身相許,就算是帶著肚子,我也不嫌。”
白筱麵色一冷,閃身避開,狠狠的刮了他一眼,“你當真是欠揍得緊。”
抬頭見青兒當真接下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丟下風荻迎了過去。
風荻望著她的背影,臉上笑意盡收。
她懷著孩子,這一路上盡是山路,本就極為辛苦,她對他又處處設防,隻要他稍稍有點動靜,她便緊張的如同來了大敵。
時時一驚一詐的,更無法好好休息,身體也越加的吃不消。
人家懷孩子,養得白白胖胖,她懷這孩子,除了長了個肚子,臉瘦得隻得巴掌大小。
他看在眼裏,嘴裏不說,心裏卻疼得直抽抽。
思前想後,便想出了這麼個法子,不時的去招惹青兒。
漸漸的在她們看來,他就是個離不得漂亮女人的放蕩浪子,既然是這麼樣一個人,自不會對大肚子的白筱感興趣。
慢慢的,白筱對他也就不再戒備,就算他在她麵前坐上幾個時辰,她也不會再回避。
青兒剛剛開始,對他好不著惱,後來不時看見風荻總在白筱看不見的角度,癡癡望著她發呆。
那種眼神,她不陌生,在古越看白筱時,也是這樣的一個眼神。
那是愛一個人,愛到極處,才會有的。
她表麵上憨直,人卻是極聰明的,心裏算是明白,他這麼做全是演戲給白筱看。
雖然風荻以前做的那些事,實在叫人難以釋懷,但看他這副模樣,她卻也不忍心去拆穿他。
白筱自從知道了那藥可能讓胎兒隨時胎死腹中以後,整個人就象崩緊的琴弦一般,終日提心吊膽。
又怕風荻哪一天忍不下她懷有容華的孩子的事,傳揚回去,那後果更不堪設法。
心裏承受的過多,連夜裏睡個覺,都一觸即醒。
雖然她極力不表示出來,可是半個月下來,便熬得整個人落了型。
直到風荻不正不經的在她麵前晃蕩,才讓她慢慢的覺得風荻浪蕩成性,她現在這體態已是入不了他的眼,那麼他自然也不會再在意她,對風荻的戒備也就淡了。
而孩子在她肚子裏每天鬧騰得厲害,又讓她漸漸安下心。
加上鍾大夫又盡心盡力的為她滋補,她才算熬了過來。
青兒看明白了這些,對風荻的行為也就釋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