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筱將懷中香包取出,拆開一角,遞給鍾大夫,“麻煩大夫幫我認認,這裏麵的香料是什麼性質的?”
鍾大夫抖出裏麵香料聞了一聞,細細辯認,“赤陽。”
“那鍾大夫****給我服用的那藥物又是什麼性質?”
“也是赤陽。”
原來如此,白筱心裏五味雜陳,攪和得再辯不出味道,鼻子微酸,差點落下淚來,差點錯怪了他,他這麼做並非不想要這孩子,而是要保著這孩子。
送了鍾大夫出去,她將珠子塞入拆開的香包,重新縫合上,小腹上的疼痛即時大減。
白筱睨了眼手中裝著珠子的香包,嫌惡的擲於一邊,驀然見落在地上的香包微微一震。
眼皮微跳,俯身下去,隱隱聽見有大隊人馬朝這邊而來,陡然一驚,將耳貼了地麵,馬蹄聲急而緊,密密麻麻竟辯不分有多少人馬,“青兒,快去問問文大哥,有沒有接到過風聲,有數千人的隊伍進關。”
青兒也吃了一驚,據她所知就算有戰後有大量遺孤送來,為了不引人注目,也會分批送來,她過去便負責著分派孩童的事,一次頂多也是幾十人,護送的族人也不會超過十人,就是上百人的隊伍都極少,更不用說數千人。
不等白筱再說,飛似的出去了。
不消片刻,風荻風風火火的飛躍進來,將白筱一把拽了,“走。”
“出了什麼事?”白筱將珠子塞入懷裏。
“文端說並沒收到過有大隊人馬前來的消息,這事定有蹊蹺,已經派了人去查,但以防萬一,我們得提前做些準備。”
白筱隨風荻出了帳篷,即刻有人上來拆拆抬抬,一盞茶功夫,搭建的五六個帳篷盡數拆去,所有東西已捆綁妥當,隻等前麵傳來消息,立馬可以裝車。
文端向他們匆匆走來,迷惑的看了白筱一眼,不知她如何發現數十丈外的來人,“來人有三千人馬以上,盡是精英隊伍,而且來路不明。二皇子,公主,要委屈二位隨我們避上一避。”
“會不會是容華的人馬?”白筱睨了風荻一眼,心裏砰砰亂跳,風荻臉色頓時一沉。
“如果容公子派這麼大隊人馬前來,到了近處,必定會向我們發出信號通知,絕不會到了這裏也全無消息。現在對方人馬太多,又不知深淺,我們隻能暫時回避。”
風荻向四周望了望,這地方一邊是高聳的絕壁,一邊淺林。
雖然淺林中可以藏身,但隻要對方心細些,或者帶有戰犬,一搜便全部現形,全無用處,“難道要往亂葬崗避?”
文端一點頭,“隻能如此。”
他們的人馬都是嚴格訓練過的,無需招呼,已然聚積,整整齊齊的將白筱的風荻等人護住。
為了不暴露行蹤,眾人不敢點火把,摸黑進入亂葬崗,全憑著白天裏文端講解的地圖機關,一步不離的緊隨文端和他的隨從。
險情連連,好在容華為他們配置的人員不是‘冷劍閣’中的強手,而古越留下的人又是在戰略中出生入死,經驗豐富的鐵騎將士,雖然幾經險情,但都是有驚無險,饒是如此,人人如崩緊的箭弦,不敢有絲毫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