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可是許了我的,隻要我贏了九重天上的那家夥,你就嫁我。”風荻嘴裏說著笑,眼裏卻攏上怒色。
有說過這話?白筱怔怔的看著他,使勁往深處想,自己什麼時候許過他了,九重天上又是哪個家夥?
風荻皺著眉任她瞧,由著她想,鼻子裏哼了一聲,就知道這丫頭當初說那話就沒往心裏去,根本就是青口白牙的胡說一氣,“結果跟人去劫難中滾了一場,便變了心,狐狸一族這般善變的,隻怕隻得你一人。”
白筱瞪著眼,想了良久,驀然想起一萬多年前確實說過這句話。
那時她雖然總和大表哥鬥嘴,但打心眼裏還是很維護他的,覺得他很了不起,見碧珠說起那人,一臉的崇拜,她記得以前碧珠明明是崇拜大表哥的,怎麼憑白就變了,心裏很不舒服,另外便又覺得大表哥確實很貪玩,不用功。
恰巧這時風荻半真半假的與她說笑,等再過些年,要娶她。
那時她還不懂男女之事,常聽大人打趣,也認為自己以後真的必須嫁人的話,也隻能嫁大表哥。
便有些生氣他不爭氣,就說了那話。
一來是氣話,二來也是想激他一激,沒準他就當真用功了。
“怎麼?想起了?我贏定了他,你有這閑功夫理會這些凡事,不如想想要什麼彩禮。”風荻沒好氣的哼了一聲。
說到彩禮,白筱又想到另一個許久以前做下的夢,眼睜得越加的大,胸口砰然亂跳。
白筱神色變幻,突然拽了他的衣裳,躍下地麵,將容若往他懷裏一塞,“我去去就回。”
說罷不等風荻問話,如飛的奔著跑走了。
尋著村落中的人問明容華的住處,徑直而去。
房門虛掩,並非關實,她伸手扶了門,聽裏麵傳出一聲極低的輕歎,心思一定,猛的將門推開,徑直望向轉頭向門口望來的黑眸。
容華愣了愣,見她耳鬢還帶著霜,一雙鞋更是被露水浸濕。
眉頭一皺,大步走來,關上房門,將她抱了送上屋上窄床,用被子將她裹了,便去裝了熱水,先給她捂熱了臉和手,才另換了熱水過來。
脫去她被霜打得半濕的短靴,握了她冰冷的腳浸入熱水中,也不問她為何而來。
白筱裹在被子裏,喘著粗氣,稍作調息,便伸手去解他的衣衫。
容華微微一愣,抬頭向她看來,眸子沉且黑。
白筱睨了他一眼,呼吸微窒,手上動作卻是不停,隻褪了他一側肩膀的衣裳,露出他手臂上的那條青龍。
那條龍如活的般在她眼前遊動。
她深吸了口氣,指尖輕輕摩挲著那條龍。
容華胸口一緊,垂了頭,看著握在掌中那雙纖細盈白的小腳,“給我時間。”
白筱咬了唇,微微一笑,笑容剛露,便又消失,上天給她們開了個大玩笑,“你父君在九重天給你訂下了門親事吧?”
容華輕揉著她的腳的手,倏地僵住,過了會兒才恢複自然,用幹巾輕拭著她的腳,“你是說那個冥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