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筱搖了搖頭,如何能怪他,無論是誰也不願做別人的替身,別人的影子。
他雖然說的輕鬆,但其中蒼涼卻哪裏是他人所能體會得了。
明白容華將她托於古越,是因為容華能相信的人隻有他,而自己和若若又是容華最想珍惜的,所以才會有此做法。
古越一點一點吻著她,過去曾對她許過,盡量不弄痛她,然今夜的失心之痛讓他迷了心性,些時再不願有一絲一這強迫於她。
他這輩子從來沒這麼對待過女人,也隻有身下這個女人,讓他願意如此。
白筱耳邊是他漸漸急促的氣息,壓覆在自己身上的身體越來越燙,能感到他迫切的渴望。
呼吸一窒,再無法承受的雙手用力撐了他的肩膀。
他所有動作停下,半撐起身,凝看著她的眼,慢慢退開。
白筱隻覺得身上一輕,強烈的空虛和恐懼排山倒海般的襲來,將他猛的拉拽回來,死死抱住,“別走。”
他支著身子看她一陣,鼻息間盡是身上傳來的似蘭似菊的淡淡幽香,體內燥動實在難忍,“筱筱,我……”
白筱仿佛覺得容華的魂魄隨著他一同離開,心慌意亂,手臂纏了他頸項,將身體向他貼近,直到感到他身上的體溫,慌亂的心,才算略為平複下來,“別走。”
他輕歎了口氣,重新覆身下去,滾燙的唇貼著她的耳鬢。
白筱身體陡然一僵,想退縮,終是忍了下來,靜抱著他一動不動。
他沒再進一步動作,隻是一遍一遍,不厭其煩的親吻著她耳後肌膚,看著她的耳廊刹時飛紅。
燭光搖曳,將帳頂緊擁著的影子擠得更緊。
她不敢轉頭看他那張與容華酷似的臉,怕看著他,又將他誤當成容華,實在不願在他失兄之痛上,再在他傷口上撒上一把鹽粒。
他粗糙的手掌笨拙的摩挲著她的肌膚,盡可能輕柔,輕柔到能讓她感覺到他的隱忍。
她僵著的身體,在掌下慢慢放軟,身體也隨之漸燙。
“筱筱!”他親吻著她的麵頰,“如果不願意,就叫停。”
她雙手將他扣緊,緊張的微弓了身,心髒像是要跳出胸膛,閉上眼,轉了頭含了他的下唇。
他身子一震,心弦一波一波的顫了開去,眼裏化開異樣神色,那抹異樣被滾滾的黑雲掩去,深處的那抹藍越加深得不見底。
俯低身,將她抱緊,一點一點地進入她的身體。
她怕,他又何嚐不怕?
怕她再次將他推開,怕一不小心又再傷了她,整個神經崩得緊緊的,就算以前進軍打仗,也沒有此時的緊張。
見慣了男女之事的他,卻第一次知道什麼是男女之歡,雖然這並非她所願。
他不知過了多久,隻感到懷中的她將他緊緊纏住,極致的快感瞬間傳來。
世間萬物除了眼前水潤迷蒙的水眸,再無其他。
崩緊身體一陣一陣的顫,直到那無以比喻的快意褪去,才軟趴上她因喘息不住起伏的身體。
“筱筱!”他半寐著眼,一邊粗喘著,一邊親吻著她,不知對她是該憐,還是謝。
雖然她讓他心痛,卻讓他從一個沒有情感的行屍走肉,變成了一個人,懂得什麼是男女之情。
白筱迷糊中半眯著眼想看清眼前的俊顏,然怎麼也看不清,聽著他一聲一聲喚著她的名字,最終什麼也沒看清,隻聽著他的心跳,臉貼著他汗濕的胸脯,感受著他的體溫,慢慢閉上了眼。
是夜,她安靜的依在他懷中睡去。
清風徐徐,他身體的疲軟,按理也該沉沉睡去。
聽著她均勻的呼吸卻沒有絲毫睡意。
他不明白她為何沒再將他拒之千裏,如果為了容若,有了之前那次已經足夠,根本無需再迎合於他。
就著殘燭看了她一夜,他看不懂她。
天邊傳來一聲雞鳴,他唇角輕勾,攬她入懷,看不懂就看不懂吧。
現在不懂,總有一日會懂,將眼一閉,打算小睡一會兒。
過了一陣,白筱長睫輕顫,慢慢睜開,望著他熟睡過去臉容,這樣的他,除了身上殘留的淡淡酒氣和若有若無的龍涎香,與容華再看不出一星半點的差別。
白筱輕抿了唇,盈亮的眸子溢著淚光:對不起……
有風吹過拂了他耳鬢一縷墨發遮的麵頰。
她伸指繞開那縷長發。
他微微警醒,微睜了眼,將她睜著眼將他看著,手臂一緊,將她重新攬緊,在她額頭上親了親,將她的頭按進肩窩,聲音仍帶著濃濃的睡意,“再睡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