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他沒有拒絕,我把自己給了他。

大笨鍾…

遲些日子,我們再那相聚吧…

什麼時候…

呃…比方說…四年後的聖誕節…華…你能答應我嗎…

當然…一言為定…

修複師的工作是將快要滅亡的生命,重現生命的光陰,將一座快要老去的城市重新煥發出新的生命力。

為了挽救世界文化遺產,我們研究新穎的修複技術,為求精益求精,將整個城市變成修複的工場,稱之為修複的革命,無數名修複師花上漫長的歲月甚至一生的時間,也隻是為了修複一幅頻臨毀損的藝術作品。

老師的話語久久回響在我耳邊,為了學習修複技術城遠赴倫敦,那時的我還不滿24。

這段時間裏我幾次努力重新整理心情,現在的我也許就是一種重生,時常在想,如果他在這裏,那時間對於我來說,就不再是漫長的期待。

D畫室,雲集了不少當代頂級的修複師,在我考取修複師資格證後,我的老師推薦我來這裏做練習生。

每個同事都身著白大褂,各自在各自的工作區域內忙碌著,與醫院不同的是這裏安靜了很多,沒有一點多餘的嘈雜聲。

老師想讓我在畫室裏做她的全.裸.模特,我猶豫再三,在一個陌生的女人麵前,我始終無法脫去身上最後的那兩塊遮羞布,最終也就無法討得她的歡心。

據說,她經常在畫室裏給練習生畫像,好像…不少人都被她畫過了,這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了。

沒事的時候,我就騎上自行車,背上畫板,穿梭在大街小巷中,不知不覺,三年就過去了。

清晨,在工作室裏偶爾會聽到某個人跟老師的八卦新聞,畢竟有不少人都在做夢,從老師那爭取到修複名家藝術珍品的機會。

而我,則顯得有些漠不關心,更談不上如何去抓住機會,經常一個人獨個兒,很少與他們去溝通,在他們的眼裏我就是個堅強獨立的人。

沒想到,有些事想躲也躲不過……

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我沒有帶傘,被困在快餐店外的階梯上躲雨。

這時,麵前多出一把黑色雨傘,我偏過頭一看,是同一學校低年級的台灣仔Beck,我不知道他的中文名,隻知道他在這家快餐店裏打工,僅有過幾麵之緣而已。

他將傘遞給我後,便手遮著頭跑進雨中。

不知為何,看著他在傾盆大雨中匆匆跑離的背影,令我再次想起了遠在故鄉的他,三年裏不讓他來找我,隻為了遵守當初和媽媽的約定。

回到畫室,門邊站了不少警察,我很納悶地走進去,卻發現同事們見我的眼神有些異樣,我下意識地朝人多的地方走去。

“你是童雪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