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趣本以為正中大胡子心事,不想,大胡子與小白無一動容。小白手裏的翎羽猛然漲大,天空飛雪狂舞,雪中似有無數殺意彌散,雪繭外已然結出層層堅冰。
“你本事不錯,隻是道行尚淺,並非我之對手。”大胡子似乎頗是自信,話音未落,繭外堅冰已出現絲絲蛛網似的裂痕,似乎大胡子男馬上就要破繭而出。
小白麵上沒有半分焦急,他將翎羽往眉心一按,翎羽頓時消失不見。接著小白手裏出現四張銀白靈符,小白手一抖,四張靈符疾速向冰繭飛去。
大胡子在繭中似乎就感覺到了欲來的危險,冰繭呯的一聲,碎成冰粉,大胡子男破繭而出,卻不料四張靈符已至跟前,空懸於其頭頂之上,發出燦燦銀光。
大胡了麵色一變,無比凝重。喉中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吼,雙手似托舉千斤重量,靈符一寸寸的逼近,大胡子男額間卻沁出淺淺的汗珠兒來。
小白冷笑:叫你小瞧本少爺!
小白隻待靈符收了此妖,他就可報仇。
卻不料憑空出現一美豔男子,此男子並非別人,正是要強娶小白的胡狸,胡大人。
胡狸一見大胡子為靈符所困,臉上神色頗有幾分難以形容。倒是知趣一見胡狸立時迎上去,笑眯眯的抓住胡狸的手,親熱萬分道,“阿狸啊,你不是說要跟我家小白成親麼。這麼晚了過來,是不是要跟我商量喜宴的事兒啊。還有喜福喜酒喜帳喜被,都要準備哩。”
知趣囉囉嗦嗦的一堆,困於靈符中的大胡子卻是渾身一震,再承受不住靈符威壓,啪的一膝跪於冰雪之上。胡狸心神一震,看向知趣,淡淡道,“把阿白放了,我解你的禁製,與孔雀的婚事,自不再提。”
果然兩人中間不清白啊。
知趣看小白一眼,“小白,聽阿狸的,收了靈符吧。”
小白道,“靈符一出,概難收回。”
真上道!知趣心下讚小白機伶。
胡狸冷冷的勾起一抹不善的笑,對小白道,“知趣的魂血在我手裏,我不管你用什麼法子,若不收回靈符,我立時捏碎他的魂血,管叫他魂飛魄散!”
小白亦學著胡狸的樣子勾起一抹笑,學著胡狸的口氣道,“你先放了流氓趣的魂血,再發個誓,不與我們為難,我就想法子收回靈符。不然我可告訴你,這符下去,你這姘頭是活不成了!大不了我陪流氓趣一道死,你看我怕是不怕!”
胡狸冷哼一聲,倒也俐落,將知趣魂血打回知趣體內,知趣身上一鬆,猶如卸下一幅枷鎖,對孔白輕輕的點了點頭。就聽胡狸道,“待你解開阿白靈符,我再不為難你們。”
孔白隻是隨手一召,既將靈符收回。可見之前搪塞,都是鬼話。
胡狸隔空一腳將這大胡子踹個跟頭,薄怒道,“還躺在地上裝死不成?”
大胡子男一躍而起,飛奔到胡狸麵前,激動的問,“阿狸,你真不跟小孔雀成親啦?”
“你管我?”
“阿狸,我早後悔了。我不該跟你生氣。”
“滾滾滾,別叫我看到你。”
“阿狸,我真個急死咧。”
“你不是喜歡小蘭花兒麼,滾去跟她好吧。”這話酸的,真個能擰出醋汁子來呢。
“阿狸,你誤會我了。”
“別叫我名子,看你就來火。”
“阿狸阿狸。”胡狸一飛千裏,大胡子男亦趨步過去,隻是聲音漸遠,逐漸聽不清了。
幾人都不是笨的,哪怕黑豆兒也聽出了些門道兒,嘎嘎嘎的跟孔白說著話。孔白氣的,對著胡狸跟大胡子男消失的方向指了指,奶聲奶氣的脫口而出一句國罵,“他媽的——”
真個情人吵架,別人遭秧。
知趣本想趁夜離開這該死的雪山,隻是夜間方向難識,於是把破了房頂的屋子修了修,又堅持了一夜。第二日剛要走,就見大胡子男帶著毛耳朵笑嘻嘻的守在他家門口,一見知趣便道,“昨天實在失禮。說來,大家都是親戚哩。孔雀,你在家排行老二吧。”
大胡子男笑嗬嗬地問。
孔白道,“幹嘛。”
大胡子男套交情道,“說來,我大伯的媽的姥姥的表妹的娘,就是孔雀你祖母的太姥姥的表嫂子的堂妹哩。這一論,可不是親戚。我年紀略長,你叫我一聲阿白哥哩。”
知趣幾乎要暈過去,這親戚遠喲。
大胡子男道,“難得他鄉見親人,孔雀,後日就是我與阿狸成親的日子,你就留下來喝杯喜酒吧。”
孔白板著臉,“你這麼好心?”
大胡子男不好意思的笑笑,“阿狸害羞不願請人來賀,正好碰到你們。聽說,這位知先生還一手好廚藝,想托知先生為我們整治一桌酒席哩。人多也熱鬧,又不是外人。”
孔白看知趣一眼,“流氓趣可不會白替人做工哩。”
“放心放心,我有好東西送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