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知趣這種不知怎麼從界河死裏逃生掉到人間界還能活下來的,鳳毛麟角。
小白所擔心者,倒不是夏春秋的師門雄赳赳、氣昂昂的來人間界為夏春秋報仇血恨,他是擔心,離開修真界時,他們是要走傳送陣的。若是夏春秋的門派預知消息,派大批人手守在傳送陣,來個守株待兔,他們不是要吃大苦頭麼。
知趣轉眸一笑,“這個不必擔憂,我自有辦法。”
既然要把這些修士騙出人間界,知趣老神在在,搔搔下巴,“是得想個好法子呢。”
知趣這裏稍有頭緒,還未與穆流年通氣呢,穆流年已經第二次拜訪知趣。
而且,穆流年不是一個人來的,她帶來了邵千淩、天機道人、文斐然、胡夫人、淩雁書。並且,令知趣大跌眼鏡的是,穆流年竟然說服了這五人搬出人間界。
文斐然道,“陛下說的也在理,若想修為更進一步,恐怕非要在修真界修煉不可。如今洞府的靈氣已經不適合我們修煉,不如出去看看。”
邵千淩道,“知趣,我們對修真界不大熟,待去了修真界,還得你多指點我們。”
淩雁書話最少,一抱拳,“有勞。”
知趣看穆流年一眼,狐大狐二兩隻小狐狸已高興的圍著知趣的腳邊歡呼起來。小家夥們對於能出門總是開心。
穆流年淡淡道,“樹挪死,人挪活。有天道法則製約,人間界的修士很難突破元嬰,待諸位元嬰歸來,朕親自為眾仙長接風洗塵。”
知趣第一次有一種甘敗下風的感覺,這個女人……
合該男人婆一輩子。
這樣厲害,哪個男人能消受的起呢。
知趣順著穆流年的話,一笑道,“說哪裏話,咱們都是朋友,本就該相互照應。隻是不知你們是如何打算的?”
文斐然輩份最低,他與知趣的交情也最好,於是,率先由他開口,文斐然道,“我們是這樣想的,知趣,能不能在修真界找個固定的洞府。也不隻是為了我們自己修煉。日後,人間界再有出息的弟子,到了金丹修為,亦可去修真界衝擊元嬰。”
看來,穆流年話隻說了一半,難怪文斐然、邵千淩幾個這麼痛快的答應去修真界呢。
知趣並未揭穆流年的老底,反正最後的壞人是要穆流年來做的,知趣順勢引出他的目的,道,“恕我直言,咱們這些人還是少了些。人少則勢單,在修真界立足,恐怕沒這麼容易。”
南炎洲的修真門派,經過自相殘殺,的確已經七零八落。
知趣建議,“不如聯合其他三洲修士,總是同出於人間界,如今雖略有爭端,到了修真界,就是他鄉遇故知呢。不親也親了。界時,四洲修士同建修仙基地,同枝連氣,人多勢眾,總好立足。”
見文斐然等人略猶豫,知趣道,“若能將他們說服,亦能解朱雀地宮之危。”
邊上站著穆流年,邵千淩終於拍板,對天機道人、淩雁書道,“總要試一試才好。”
穆流年微微一笑。
知趣心下一歎:女人若都似穆流年,男人也隻有去愛男人了。
穆流年又往前走了一步,知趣便與她交了一半底。
穆流年一口應下,“傳送陣的事,我來辦。日後去了修真界,先生也隻管把事往我身上推,事情本就是我主導,我也不怕他們記恨。”
知趣毫無紳士風度,“那是自然,肯定會往你身上推的。你放心吧,傳送陣一壞,出去的修士不會再回來了。”
終於得到知趣的幫助,穆流年心下稍安,知趣忽然道,“幻空獸很仰慕你,想跟在你身邊,你的意思呢?”
幻空獸抬頭望了穆流年一眼,穆流年道,“我不過是凡人,壽數百載,如曇花一現,匆匆而過。待我死了,他留於人間界,豈不寂寞。”
幻空獸忙用女音道,“穆姐姐,我不介意。我就是仰慕姐姐,想守著姐姐。”
穆流年不禁一笑,伸手摸摸幻空獸柔軟的皮毛。
知趣心下再次歎息:女人若都似穆流年,也隻有上古妖獸敢愛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