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東清晰的聽到自己的肋骨發出‘哢擦‘聲,至少能斷了七八根,胸腔已經徹底塌陷,跌落荒山那一刻,血色龍戟護主將僅存煞氣形成一個防護罩,最後噗通一聲滾落進山澗中,他便徹底處在了半昏迷半清醒中,昏昏沉沉。
山高水長,穆東隨著山澗一路滾落而下,山澗、溪水與泉水彙聚成一條河流,在秀麗的山巒下穿行而過,穆東沉沉浮浮,隨著河流而動,被卷向遠方。這條河流並不湍急,多半日後就進入平原,彙進一條滔滔大河中。
穆東偶爾清醒過來,但卻沒有一絲力氣,在這條開闊的大何裏沉浮,他能夠感到巨大的疼痛,手腳一絲力氣提不起來。
到了夜裏刺骨的河水將他驚醒,感官才緩慢恢複過來,頓時吃牙咧嘴,很多地方都巨疼。強忍著巨疼他將血色龍戟收回體內,內視之下可以發現,如今的血色龍戟已經不能稱之為龍戟了,已經受到重創,變成了一塊血色疙瘩,能有三米多長,一米多寬,在他的源泉上空沉浮,煞氣消散,坑坑窪窪的,已經不具備任何攻擊氣勢了。
他張開眼睛,望著周圍荒山野嶺,一股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周圍的景物漸漸映入他的眼簾,忽然間穆東注意到,荒山中有一座石崖,高約千米,頂端入雲,仙霧繚繞。距離此地大約百裏左右。
“斷念崖!”穆東有些驚訝,青魚點碎古道,將他打出域門,但沒想到,離開玄虛門不到三千裏地。
冰冷刺骨的河水,讓他渾身冰冷,疼痛的地方已漸漸麻木,順著河水漂流而下,不多時河水不在流動,周圍似乎是一個水潭,穆東四仰八叉的躺在河麵上,水潭中的水溫已經不似那麼冰冷了,隨著水流緩緩流動,穆東的身體被推倒水潭的正中心。
直到後半夜,溫暖的河水才讓他疼痛有些減輕,這個時候他才開始思索眼下的局麵,黑子不知所蹤,血色龍戟驚天的煞氣已經驚動青魚,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甚至有可能追下來,穆東唯一能賭的就是青魚不肯放手血魔令。
而眼下自己身體受到重創,體內精氣亂竄一通,他嚐試控製源泉精氣輸入奇經八脈,這時血色龍戟不在壓製他的精氣,默默運轉《人皇道》調動全身的生機,嚐試穩定傷勢。
募然間,穆東的源泉中突然衝出一道道人影,金色人影逆天而起,一道道的生命精華綻放在他的源泉中,將他精氣不足的源泉立刻補滿,刹那間汩汩而流。
穆東不在昏沉,疼痛徹底消散,到最後一道道生命精氣充斥在傷口間,將他已經斷裂的肋骨緩慢修複著,胸腔中一口淤血吐了出去,傷勢徹底穩定下來。
傷勢雖然穩定下來,但他依舊虛弱不堪,咬著牙遊到了岸邊,掙紮著站了起來搖搖晃晃的走進荒山野嶺中,他必須盡快找到藏身處,他不知道青魚能不能追下來,但眼下他隻有逃,他可沒忘記李長老打入他體內的仙光。
此刻黎明初始,天邊泛起了魚肚白,以斷念崖為中心,方圓八百裏地是連綿不絕的群山,斷念崖另一麵就是西川,而此時穆東的方向就是西川,那裏是強者之墓,隻有躲到那裏他才能有一線生機。
此刻,穆東一頭紮進深山中,卯足了勁狂奔,體內的傷勢已經穩定下來了,胸腔仍舊有些隱隱作痛,但已經不妨礙他全力奔襲,恨不得立刻衝進西川,心頭的不好的感覺越來越強烈,讓他察覺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
“希望我的預感錯了??????”足足奔襲了一個多時辰,翻過了三座大山,奔行出數百裏地,斷念崖已經在望,他在一片山地間停了下來,渾身大汗淋漓,疼痛越來越難受了。
突然,他聽到了一聲蠻獸的咆哮,聲音之大震耳欲聾,像是驚雷劃破長空,滾滾激蕩而來。
“是玄虛門方向????”穆東如靈猿一般,飛快攀向一座山崖,掀開藤蔓,進入一個隱秘的石洞中,他屏住呼吸,將自己的生機壓製到最低,軀體一片冰冷,沒有一點活力。
不久,他透過藤蔓看到天空中出現一頭渾身覆蓋青色鱗甲的異獸在空中盤旋,背上坐著兩名修士一衝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