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穆天鍾及時趕了過來。可是因為救得太晚,小薪已經喝了好多髒水了,一直在那裏嘔吐。
餘牧剛想走過去給小薪拍拍背,穆天鍾勾手就是一拳,隻打得餘牧鼻血直流。
“一個會遊一個不會遊你不知道嗎?她上次就差點淹死,你還讓讓她離水那麼近!”穆天鍾罵得青筋暴突,餘牧卻委屈地看向了頎,頎哆哆嗦嗦的解釋說自己是會遊泳,可是剛才驚嚇過度,隻會瞎撲棱了。
這個說法餘牧接受,穆天鍾也無法可說了。他發現自己可能太緊張了點。
小薪理解地把餘牧拉到一邊給他用濕衣服擦鼻子裏淌出來的血,然後罵穆天鍾莫名其妙,竟然下這麼重的手。
一番好意的穆天鍾挨了罵,很鬱悶,一拳砸到拱橋上,然後拉著濕漉漉的頎揚長而去。
說是理解救人先救跟自己距離短的,可是自己也離頎沒有多遠嘛,關鍵是頎還在撲棱而自己已經凶險地往下沉了,誰更危險他看不到嗎?
說不介意,可能嗎?
春寒料峭的,南湖的冷水浴把小薪冷得不輕,坐在教室裏的小薪,“哈秋”一個接著一個。
呃,怎麼不透氣啊?誰把窗戶給關上了?小薪讓同桌幫她打開窗戶,可是剛被打開就又給穆天鍾關上了,再打開再關上,再打開再關上。
“穆天鍾你有病啊,為什麼不給開窗戶?”小薪爆發了。
“我冷。”穆天鍾頭也不抬。
“教室裏那麼多人不透氣,你不難受啊?”
“跟你講了我冷。”
“冷就應該多穿點兒!”
“多穿了也冷。”
“你是不是故意找茬?”
“是怎樣,不是又怎樣?”穆天鍾這才抬起眼睛看著小薪,小薪被氣得臉都綠了。
“啪”,小薪再次打開了窗戶。
這次穆天鍾沒跟她計較,隨她吧。可是過了一會兒,小薪又主動讓同桌幫她把窗戶給關上了。可能昨天下水救人凍到了吧,自己不該這麼任性的。
可誰知又過一會兒,窗戶又被打開了。小薪懷疑地望著穆天鍾,穆天鍾說還是先透透氣好了。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看你,終於忍不住笑起來,這應該也算是冰釋前嫌了吧。
穆天鍾和小薪重歸於好了,他終於知道在自己心目中,小薪是有分量的,甚至可能超過了頎。但是他不會說出來的,如果沒有把握自己的承諾會被履行,他是不會給任何人希望的。而小薪也不是隻喜歡吃糖果的小孩子了,她和餘牧的約定是認真的。但是有時候還是會去想,穆天鍾和餘牧,自己更喜歡哪一個。
如果硬要在他們中間選擇一個的話,小薪寧願誰都不要。因為她明白,情人可能隻是一時,但是朋友卻是一輩子的,自己不能因小失大。
哥哥常說,高中時期的生活是很純淨的,到了大學才會知道它的寶貴,而進入社會以後,相信它會發酵得更香醇的。如果願意給自己的記憶留香,如果願意相信哥哥,自己的生活就會雲淡風輕了。思慮再三,小薪最終選擇了相信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