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漸漸襲來。
晚風吹著娜欣兒的臉頰,黑刀被她握得更加緊了。不知何時,她養成了夜間坐在樹枝上的習慣,在這裏,她能離月亮更加近一點。
“副軍長大人,好像有些不安啊?”
皇甫嵩笑著從小路走來,倚在樹邊,點起了一支煙。
“軍長找我有事嗎?”
“沒事沒事,隻是還沒到選劍儀式的時間,所以順路來看看你。”
“嗬,軍長大人這順路還真的順,特地饒了一大圈來到我這吧。”
“哈哈,我就喜歡你這點幽默,哈哈,欣……”
“唰!”的一聲。
皇甫嵩那個稱呼沒說完,便被一把寒芒四射漆黑的冷刀地抵住了脖子。皇甫嵩清楚的感覺到有一絲溫熱的液體順著刀鋒流下,他眼神中閃現奇特的光芒,微微一笑。
“最後一次提醒軍長你,世上隻有三個人能那麼稱呼我,如果軍長再不收斂,恐怕逆襲者部隊的頭把座椅要換人了。”
娜欣兒甩了一下黑刀,將其收起,披著軍袍離開了。
皇甫嵩貪婪地盯著娜欣兒離去時擺動的身姿,擦拭了脖子處的傷口,隱隱一笑。
“越是抵抗,越是有意思。”
……
軍區一處宏偉亮麗的大廳內,站滿了精神抖擻並且十分興奮的年輕士兵們。
“鐺鐺鐺”
大廳頂上的鍾將指針指向了八點整,選劍儀式開始了。
年紀輕輕但身體健壯的士兵興奮地接連走向武器擺放區,拿起一把冷兵器又放下,又拿起另一把,突然,士兵像觸電般的顫抖,一聲高叫:“我找到了!中品冰刃!”
如同催化的化學反應一般,更多的士兵激動得呐喊著,不一會,武器擺放區的冷兵器幾乎空了,隻剩下零零散散的幾把。
然而,擺放區極為特殊的是,五個精致的木製架子上掛著五把刀鞘封印著的刀劍。
從始至終,沒有人去觸碰。
一個新兵蒙頭蒙腦地來到其中一個架子前,冒冒失失的伸手想要觸碰一把紅色劍鞘的長劍,興奮的想要拔開劍鞘看看。
人群逐漸整齊起來,因為部隊軍長駕臨了。皇甫嵩身後跟著幾個人,滿意地看著士兵們拿著清一色的冰刃武器。
突然,一聲慘叫驚發,人群立刻混亂起來。皇甫嵩皺著眉頭推開人群,走到中間。
一個士兵翻著白眼口吐白沫地在地上抽搐,懷裏緊緊抱著那把血紅色的劍。
皇甫嵩皺著眉頭把劍拿起,重新掛在架子上,示意把士兵抬下去。
“居然敢碰血色薔薇,真的活的不耐煩了。”
一個披著軍袍的強壯男人走了過來,軍服的肩膀上帶有“二”的標誌。
“哦?那夜虎隊長你的意思是你就有本事碰了?”
皇甫嵩身後走出另外一個短發女子,銀色的頭發襯著亮眼的軍服,肩膀上的是“一。”
夜虎麵對著短發女子的當場挑釁,居然沒說什麼,冷哼了一聲,退後幾步讓出一條道。意思很明確:我不和你爭,你行你上啊。
“尹蜂隊長,這麼早就到了啊,這可真不符合你的作風,哈哈哈!”
皇甫嵩笑著走過來,心裏卻很難堪,這些隊長級的家夥一個比一個難纏,誰也不服誰,要不是有自己在上麵壓著,估計當場一言不合就能打起來。而且呢,這些家夥的身後,都有一手遮天的人物撐腰,實在是很難纏。
尹蜂甩甩短發,勉強應了聲,算是打招呼了。
人群底下,士兵們小聲議論著。
“哎,看見沒,那個銀發女,就是第一軍團尹健軍長的獨生女,可怕得很!”
“要我說,夜虎隊長也不是好惹的,夜虎隊長曾經和B級危險種喪屍肉搏過!”
“真的假的!和那種級別的危險種肉搏!”
“三位隊長到了兩位,剩下那位怎麼還沒到,什麼來頭啊這麼拽?比我們尹蜂隊長還牛?”
“不清楚,好像就那個隊長是新人吧,似乎入軍沒幾天就當上隊長了。”
“切,估計沒什麼本事,選劍都不敢來,怕丟人吧,嘿嘿嘿。”
古振天把軍袍披好,剛一進門就聽見人群中最後兩個士兵屁股對著自己,還嘲諷自己,著實楞了一下,撓了撓鼻子。
唐雪彤氣得一推古振天,“哎!他們都這麼說你了,你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啊。”
古振天尷尬地抓抓頭發,想了一下,一本正經的來到兩個士兵麵前,語重心長的對著兩個瞪大眼睛的士兵說:“私下議論長官是不好的行為,你們會受教育的!”
“砰”
唐雪彤一腳踹開古振天,氣憤的走進人群內部,站到皇甫嵩身邊。
古振天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看著唐雪彤,她還想自己怎樣啊?難道語氣要更加語重心長?
娜欣兒小聲的說了句“你活該”,緊握著黑刀也走到人群中心了。
“咳咳,三隊長,你遲到了啊。”皇甫嵩為了緩解氣氛的尷尬,拍拍古振天拉著他走到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