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得遇慕容秋霜,方白衣焉肯放過,自然想要問個清楚明白。眸光希冀,心中無比期待,母親,亦或者是從未謀麵的父親?
慕容秋霜身形半轉,側麵相對,眸光幽寒望向遠山,仿佛玄冰霜雪,道:“是我師傅,絕情婆婆!”
絕情婆婆?
方白衣愕然愣住,不知這絕情婆婆是何方高人,卻是從來沒有聽聞,座下弟子慕容秋霜,已經位居江湖絕頂高手前列,絕情婆婆的武功豈非已是不可想像。
此等超絕人物,如何能跟顏府扯上瓜葛。方白衣眸光惑然,濃眉蹙起,心中多有不解,道:“尊師為何讓慕容姑娘前往顏府,慕容姑娘可是知道其中緣由?”
“無可奉告!”慕容秋霜冷冷地道。
方白衣暗自歎息口氣,眸光誠摯,喟然道:“慕容姑娘,多年前顏府慘遭滅門,家母為凶手擄去,至今杳無音信,家道中落,無親無故,倘若尊師與顏府有所淵源,還請慕容姑娘坦言相告,方某不勝感激。”
言詞懇切,舉手作揖,為求得真相,不惜開口相求,卻是方白衣出道江湖,從未有過的事。
慕容秋霜絲毫不為所動,依然冷漠如初,道:“那是你自己的事,與我慕容秋霜無關,想要知曉其中緣由,盡可自行查證,又何必來問我。”
“那不知尊師身在何處,方某擇日登門拜訪。”方白衣濃眉微蹙,眼眸中多出幾分的凝重,緩緩問道。
“你不配知道!”慕容秋霜說罷,飛身而起,夜空中身形嬌夭騰挪,顯出最為上乘輕功身法,腳下提縱虛踏,眨眼間已是消失在茫茫夜色,不見蹤影。
方白衣凝立不動,沒有出手阻攔,任由慕容秋霜離去。
療傷之際,慕容秋霜出手相助,雖然假托借口,但是出手救下小可憐,驚退各路江湖人物,卻是不爭的事實,終要承此人情。以慕容秋霜的性情,能夠留步說上這許多,已是難能可貴,若是出手相攔,怕是當即反目。
暗自歎息口氣,方白衣緩緩搖頭,越發撲朔迷離,讓人如墜霧中,多有迷蒙不解,看不真切。
突兀送來的翡翠玉鐲,母親最為珍視之物,隨同母親失蹤多年,送信人縱然不是當年顏府慘案真凶,也是難脫幹係,此次西北之行,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奉命前往顏府的慕容秋霜,其背後的絕情婆婆是何來曆,怎麼會和顏府扯上關係。
以江雄所言,曾經親眼目睹慕容千山與同樣裝扮的黑衣人接觸,卻是失蹤近二十年,是否與顏府慘案有所關聯,難以查證。
從未謀麵的父親,無人知曉,二十多年來書信都沒有一封,千頭萬緒,讓人難以理出眉目。
小可憐調息完畢,體內傷勢盡去,走到方白衣身側,望著慕容秋霜消失的方向,道:“方公子,這位慕容姑娘美是美到了極致,就是性子過於古怪,冷冰冰好像能把人凍住,難以侍候。”
嬌俏的臉龐恢複紅潤,長長的睫毛眨動,透出聰慧狡黠,說話時小手摸著尖尖的下巴,眉宇間似有所思,古靈精怪,惹人喜愛。
方白衣頗感好笑,眸光望向小可憐,道:“背後莫要說人是非,小可憐,不管怎麼說,她終歸對我們有恩,如此說話,怕是有些不妥。”
“我知道她對我們有恩,以後有機會,自然會報答,不過......方公子,以你的武功,能不能打贏慕容姑娘的寒魂冰魄劍?”眼眸中透出狡黠,幾乎要彎成兩道月牙,小可憐問道。
方白衣莞爾失笑,手指點過小可憐光潔的額頭,道:“你這個鬼丫頭,在這裏想些什麼呢,慕容秋霜的武功不見得在我之下,想要贏她怕不是件易事,況且你真以為贏得她手中的寒魂冰魄劍,便能抱得美人歸?”
小可憐愕然愣住,皺眉道:“難道不是嗎?可是江湖上都這樣說,而且方公子你也親耳聽到過啊。”
“江湖向來以訛傳訛,多有不實,以慕容秋霜的性情,可能不會說出這等話來,怕是好事之徒憑空捏造,而慕容秋霜孤傲高絕,不屑於分辨,才會有這種謠言廣為流傳。”方白衣搖頭道。
“噢,原來是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