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澈說既然流星不能替你實現願望那我來替你實現願望好了。

於是沐暮說那你可不可以陪我回S市?

她說這個願望完全是沒有經過神經係統的過濾,更加沒有考慮到葉天澈到底能不能做到,幾乎是下意識的就脫口而出,甚至帶著幾分開玩笑的意味,並沒有抱著多大的希望。

少年眯著眼睛,沉思幾秒笑著說好啊好啊。

然後就這麼到了火車站。

“你——不是被葉爺爺禁足了嗎?怎麼——”一直到快上火車,沐暮才想起這個問題,少女一張臉頓時大驚失色。

葉天澈望了一眼後麵擁擠的人群,原來提著背包的手往後一撩把包背到了肩上,空出手輕輕一推把沐暮推上了火車。

車廂裏麵反而比較空,葉天澈似乎是第一次坐火車,一上車就開始東張西望,好奇的不行,沐暮提著行李往前找位置,23和24號,找到了。

“這裏,”她沒放行李,衝著葉天澈揮手揮的有些吃力。

葉天澈走過來坐下,一邊脫下包一邊興奮的說,“原來火車裏麵是這樣的啊,我以前隻在電視上看到過,太棒了!”

沐暮把剝好的橘子遞給他,有些不敢相信他說的話,可是仔細想想又覺得合情合理,隻是淡淡微笑,“真的嗎?”

“當然,”葉天澈點頭,“其實我連公交車都沒坐過。”有些惋惜的語氣。

“什麼?”不至於吧。“葉爺爺真的是很疼你。”沐暮最後得出結論。

葉天澈嗬嗬一笑,“他也是被逼的。”少年一回頭,瞥見一個戴著黑色帽子的男子坐在自己的斜後方正在看報,可是他那刻意往側麵傾斜的姿勢卻說明他正在關注著兩個少年少女的一舉一動。

“對了,你還沒說你是怎麼說服葉爺爺的?”沐暮的問話把葉天澈的注意力拉了回來,他笑了笑,真是喜歡刨根究底的孩子,“因為我寫了保證書,還發了毒誓。”

沐暮一時反應不過來。

葉天澈招招手示意她湊過來,低了八個音度,“我跟他說,我保證下學期期末考進年級前五十,否則我就天打雷劈頭頂生瘡腳底流膿然後被逐出家門流落街頭乞討為生最後不得好死。”

沐暮的第一反應是好標準的普通話,說這麼長連氣都不喘真是厲害;第二反應是好狠的毒誓,敢發這麼毒的誓還不怕真是厲害;第三反應是好渺茫的目標,從三百五十九名上升到五十名,真是——不可能。

葉天澈不以為然,發毒誓誰不會啊,哥還沒學會說話的時候就已經學會發誓了,再毒的誓還不就他媽消耗點口水。

“那怎麼辦才好?”沐暮急了,“要不我們現在回去,跟葉爺爺說你不去了,然後把約定取消?行不行?”

她這麼一說葉天澈反而認真了起來,“你這是不相信少爺我的智商了?”隻是最後一個“了”字尾音略為上調,帶著幾分不悅,這是他從小的毛病,最受不了被女生鄙視。

“不是不是,”沐暮連忙擺手,解釋,“我隻是擔心而已,沒有沒有什麼別的意思。”

氣氛有些冷,沒有繼續下去的話題,再加上昨晚本來就睡的晚,火車開動沒十幾分鍾,葉天澈決定閉上眼睛養養神,這一閉眼,睡意一下子湧了上來,掙紮一番之後他靠著座椅就這麼沉沉睡去。

買的是硬座,他睡的很不舒服,身體一直小幅度的動來動去試圖尋找一個稍微舒服些的姿勢,微微皺起的眉說明他有些不耐煩的心情。沐暮從行李裏拿出一床小毛毯,折疊了幾下塞到少年的背後墊著,這樣似乎舒服了不少,少年微側過頭,靠著座椅上乖乖睡著了。

沐暮這才鬆了口氣,幸好自己想到這一點了。

葉天澈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六點了,太陽已經從雲層裏露出了大半邊臉,火車還在不停的向前奔馳著,已經到了郊外,一片片連綿不斷是稻田急速往後退去,很美的景色。

他伸了個懶腰,心滿意足,感覺精神好了不少。一件外套從他身上滑落到地麵,睡在他身邊的女孩,蜷成一團抱著手臂還未蘇醒。

說不清是什麼感覺,生氣?感動?無奈?抑或是,憐惜?

早餐是麵包還有牛奶,葉天澈一邊啃麵包一邊冒著星星眼對沐暮道,“木木啊,你的包裏怎麼什麼都有?比哆啦A夢的口袋還厲害。”

沐暮把脹的鼓鼓的背包放在腿上,一樣一樣把裏麵的東西拿出來給他看,“巧克力,這個能量很高;手電筒,照明用的;創可貼,可以用來處理小傷口;感冒藥,一般的感冒都有效;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