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安靜而又優雅的酒吧坐落在城市街道的一個小角落裏。有人會覺得用‘安靜’和‘優雅’來形容酒吧不太合適,在人們的印象當中,酒吧是燈光搖曳、音樂震耳,充滿曖昧氣息,使人放縱的場所。人們通常深夜來訪,釋放自己一天當中的壓抑,極盡地瘋狂。
可是這一家酒吧著實有些與眾不同。酒吧內服務員穿著整齊統一的製服,臉上掛著和煦的微笑,極具紳士和淑女風範,使得被服務的每一位客人都有種貴賓的感覺。整個酒吧格局簡單,卻又不失典雅。三三兩兩的客人隨意坐在吧台上,喝著調酒師精心調配的雞尾酒,或聽著歌曲;或低聲交談。較為昏暗的燈光,也給獨自傷心的人一個隱身的好地方。
台上男生慵懶地坐在高腳椅上麵,修長的手指靈活地撥動著吉他的琴弦。低沉的男聲從口中傾吐出來,有些滄桑,還夾雜著些許的悲涼。視線落在窗外,空洞的眼神印出點點亮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窗外的街道上已鋪滿了雪花,茫茫的一片雪白,將整個世界渲染的潔白無瑕。此時大雪已經停了,待在室內的國棟感覺不到絲毫的寒冷。隻是那燈光下折射的雪白,襯得酒吧內更加的昏暗,也刺得國棟的雙眼生疼,心情更顯得黯淡。自己果然適合藏身於黑暗之中啊!永遠無法被光明普照。國棟心中一片蒼涼,歌聲也被染上了層層悲傷。
“來,兄弟。陪我喝一杯...嗝...哥們我失戀了...”一曲結束,就見一男子跌跌撞撞地走向國棟,手中的酒杯都有些拿不穩,不少酒灑了出來。許是剛剛聽的歌曲太過傷感,男子眼眶泛紅,晶晶液體在裏麵打轉。
國棟默不出聲,隻是接過酒杯,仰頭一飲而盡。冰涼的液體順著喉嚨滑下,隨後像是燃起一團火,一路橫衝直撞到胃中,燒燒的、熱熱的。
“爽快!嗝...”麵前的男子重重地拍了下國棟的肩膀,口齒不清的讚美著。“你說她怎麼能這樣?我對她那麼好...她為什麼跟別人跑了?...”醉酒男子思維已經有些混亂,像是喃喃自語一般地發問,國棟隻能從他隻言片語中聽出一些情況。
手中的吉他還沒有放下,就這樣直直地佇立在那裏。國棟一向不善言辭,也不知道怎麼去安慰。低著腦袋看著手中的酒杯,又一次陷入了發呆當中。
“對不起啊,他喝多了。”一道聲音打斷了國棟的沉思,將他拉回了現實當中。還未等看清來人,醉酒的男子就已經被來人架走了。
“至少還有在一起過,而我呢?連開始都沒有...”國棟苦笑著,把玩著手中的酒杯,手指的溫度在還殘留冰塊的杯子上印出道道痕跡。
她現在應該是和他在一起的吧!
當國棟休息過後再次返回台上,眼底的悲傷怎麼都掩飾不住。哽咽的聲音唱的每個失戀的人都有想哭泣的衝動。
國棟想著,現在這也許就是最好的結局了。自己給不了她幸福,有人能夠替代自己照顧著她也好。即使她的笑臉不是對自己綻放,那又有什麼關係呢?隻要她幸福就好。麵對著關於那女孩的一切,國棟選擇了退縮。
自己有什麼資格去擁有呢?
在國棟正盡情享受著高中青春生活的時候,父母卻因為一次意外車禍,而永遠的離開了他。國棟記得那個時候怎麼都不相信,誰說也不信。即使事實擺在自己的眼前,也拒絕去相信。整天昏昏噩噩地過著日子,幻想著爸媽就在自己的麵前。每天出門都要打招呼,可是空蕩蕩的房間沒有一點回應。多少寧靜的夜裏放聲大哭,已經不記得的。有段時間為了逃避事實逃學翹課、喝酒打架、泡吧,總是喝的醉醺醺,滿身是傷的回來。沒有人管,沒有人心疼,像是一隻流浪的小狗,連家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