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未想到,你會為了這件事這麼執著,而且如此的不擇手段。”
秩序在半空中緩緩的漂浮著,即使是這麼奇怪而又理性的一個人,此刻他的聲音裏依舊流露出了淡淡的憤怒。
周圍的噬墓亡們不停的在地上跳躍,想要衝上去抓住秩序。每一次失敗的跳躍都讓它們的數量增加了一倍,最終變成了黑壓壓一片不停上浮的“人”群。
“你還是這麼愚昧。”秩序的聲音開始平淡了起來“我是這個世界最公平的法則,我是一切規則的掌握者,你想打倒我,用蠻力完全是無稽之談。噬墓亡,你的身體不堪一擊。”
秩序話句末尾的“擊”字剛剛說完,地上的噬墓亡們便迅速的化作粉末飄散在了空中。隻留下一個還是人類模樣的噬墓亡痛苦的坐在原地。
她的臉上毫無血色——即使這家夥根本不需要血液這種東西維持生命——她的嘴裏還在不停的發出著哀嚎,似乎秩序對她做了些什麼,讓她的身體真的如同剛才所說的不堪一擊。不僅是葉陳,連遠處的炎燚都看的出來,這家夥真的一陣風都可以刮倒。
“咳……啊!”葉陳強忍著爆炸產生的痛苦,直接從地上坐了起來“秩序,秩序!你這個肮髒又卑劣的……”
秩序的眼睛空洞的眨了眨,他毫無感情的看著葉陳:“幽靈,不要用你們低級生物的規則看待我,語言侮辱對於我的感覺甚至沒有一陣清風來的大,它無限趨近於零。”
“但不是零對嗎?我還是成功的吸引了你的注意力……”葉陳的嘴裏不斷發出嚎叫,看起來爆炸對他而言真的很痛“秩序,你是這個世界的秩序,為什麼你還能改變秩序?秩序改變了秩序本身,那還有秩序嗎!”
秩序停頓了一下,看起來他真的在思考。隨即他又迅速的飛到葉陳麵前,用雙手捧起了他的臉:“繼續說,幽靈,你腦海中的東西似乎……”
“邏輯熵很高,對嗎?”葉陳被秩序觸碰到了之後,似乎痛苦全都消失了“即使你不知道邏輯熵是什麼,但是你知道它代表的意思,我腦海中所有的信息,你都知道,對嗎?”
秩序的語氣依舊很平淡:“對,但是我不應該知道,所以我不知道。”
葉陳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眼睛都亮了起來,看起來他發現了某些非常有利的東西:“那麼,作為一個不應該知道這些東西的秩序,你為什麼會知道?你不是不知道,你也不是知道,你同時處於知道和不知道之間。這麼混亂的你,還能叫秩序嗎?”
秩序捧住了自己的腦袋,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他會做出這種人性化的動作,但他還是有些驚慌的睜大了眼睛:“那我到底是……”
“其他的事情也是一樣,你不是絕對中立,你是同時擁有善良和邪惡,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毫無章法和邏輯可言。”葉陳看到秩序如此的痛苦,開始乘勝追擊了起來“你同時受到所有東西的影響,同時又不受影響,你受到的影響無限接近與無限,又無限接近於零。你不是秩序,你是混亂。你不是這個世界規則的統治者,你是犧牲者。”
“哦……那,太……太太壞了。”秩序好像有什麼東西被命中了一般“這就是說,我不是我……”
“同時你又是你!”葉陳迅速說了一句。
“哦,這……”秩序仿佛失去了全身的力氣一般,在空中停頓了下來“啊,我知道了,同時我又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了,我……”
秩序在空中停了下來,他的全身都仿佛是沉浸在絕對的無物理世界中一般——他定住了,在空中仿佛一個不可名狀的雕塑,此時此刻即使是他的睫毛也不會產生任何輕微的改變。
“嘿!”炎燚迅速的從噬墓亡旁邊鑽出來扶起了她“雖然不知道應不應該,但是見到美麗的小姐有危險,真正的紳士不應該把單獨她留下。好吧,小姑娘,你沒事了,你沒事了……”
正當炎燚打算打算偷偷摸摸的退出這一片戰場的時候,他突然被擊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