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隸市場裏麵,到處都是一個個碩大的奴隸棚,就是奴隸的臨時住所。今天這裏格外的冷清,有錢的富人需要奴隸,那也會挑時候,有些奴隸棚依稀還有機構瘦弱的奴隸絕望的身影,寥寥無幾,顯然不是張先覺需要的。
奴隸棚裏都是一些衣衫破爛的人,而且非常瘦弱,雙眼無神。一個棚裏站了那麼幾個,稀稀拉拉的。這不是一個好季節,處於非常冷淡的時期,這麼陰冷的天氣,還下著雨,顯得更冷了,誰還在這個時候做生意,前段時間是奴隸交易的旺季,現在已經不是了。
奴隸商人看到黑衣人的到來,有點喜出望外,眼神之中充滿了希望,黑色的製服,那是由滄法師塔最典型的代表,大家都已經熟知。任何人想要進入法師塔,也必須把自己變成奴隸,然後被買進去,隻有這一條路。
“姐姐,剛剛有人看到法師塔的黑衣人出現了,你說,這是不是上天特別眷顧我們。”露絲·威山有些喜出望外,剛剛到岸,原本以為這趟生意勉強維持就很不錯,但萬萬沒想到,與會這麼大的好運。
“因為武安帝國跟蒼月帝國之間的戰爭,奴隸變得越來越多,越來越廉價,王宮那邊也嗅到了什麼,遇到他們,也不會有什麼好價格。”拉利·威山說道,她還是在落月湖上一如既往的走著她的販運之路。大帝國戰爭,小賊當道,奴隸泛濫,價格一壓再壓,而她因為一時錯誤的決斷,而導致了虧損,現在都是在為了填補以前的漏洞。
“總得去試試,王宮的價格,總比外麵那些摳門的貴族強多了。”熟豔的女人說道,時隔九年,原本該嫁作人妻的女人,依舊還在海上飄蕩著。
“恩,好吧,去問問吧,但願有個好結果。”拉利·威山很平靜的說,對於價格,似乎沒有太大的激情了,好不好都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露絲·威山帶著幾個人,冒著大雨,向著張先覺躲雨的那個奴隸棚走去。大雨遮掩了眼前的視線,直到走的很近很近,幾乎踏進奴隸棚的時候,她才看到,唯一一個身上沒有沾半點雨水的男子。
塵封的記憶在那一刻被打開,眼前的男子和沒有被烙鐵烙下奴隸印記的時候,很像很像,到現在她依然能夠記得那張茫然無助的臉龐,還有瘦弱的身子。眼前的男子,顯然強壯很多,臉上的那些傷疤也通通不見,隻有額頭上那個讓人感覺出一陣寒冷的蛇形的印記,好像回到被打撈起來時候的樣子,那雙眼睛,其實變化最大,當然那麼單純弱弱的,現在他的眼睛好像能直接刺穿人心一般的鋒利。一頭短發也變成了烏黑的長發,隨意的披散在後背。
女人看著張先覺的樣子,眼神不由得發愣,世事變遷,快十年的時間,而她卻覺得太快了,一個能將頭露出來走出王宮的男人,她沒怎麼見過,但卻聽說過,一個可以隨意決定這些普通人生死的人。
“賤民見過大人,請問各位大人是為了新的奴隸而來的嗎,賤民有一批剛剛運到的奴隸,都是來自武安帝國,每一個都很健全,保證馬上能用。”收拾一下心情,露絲·威山說道,防雨衣遮蓋了她的臉。
張先覺還是第一次聽到別人推銷自己的奴隸,他也沒有認出露絲·威山,快十年了,當初那份痛苦的回憶,早已經變淡了,淡出他的記憶,他隻想記住值得珍惜的畫麵,至於這些痛苦,與後麵自己的修煉之路比起來,算是毛毛雨吧,說起來還得感謝那種折磨,讓他可以從容麵對自虐的修煉方式,一步步成長起來。
看著別人主動上門推銷,他也來了興趣,好像九年前的那個盛夏,就有過這樣的場麵,隻是很多景象已經模糊了,沒必要刻意去想,於是色眼看著女人高高隆起的胸部說道:“帶路。”
使者說話,其他人自然不敢吱聲的,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聽話,腦袋都蒙起來了,隻能看到他們的冷漠眼神。
露絲·威山趕緊轉身向著自己的那個地盤走過去,心裏很複雜很糾結,多年以後的再次見麵,依然還是跟奴隸有關,但是張先覺的境遇已經大便,不變的是她,還有她身後的主題。
張先覺再次踏入雨中,但這一次,為了保護自己好不容易弄幹一點的頭發和衣服,他開啟了一個水之魔法盾,一個透明的水球像氣泡將自己完全罩在裏麵,不管雨點多大多密集,都沒辦法在靠近他半分。
露絲的神情微微的顫抖,多年不見,張先覺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任她修理的奴隸,這些年,原本淡忘的記憶,現在看到,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來這個男人,因為映像真的很深刻,而她也不能不擔心起來,萬一張先覺尋仇,她跟拉利·威山,一個都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