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先覺不敢再去預想自己的未來生活,這樣隻會令他背心發涼。
路上,隨著走進高大的城牆,張先覺的心徹底的冰涼下來,人也慢慢的恢複理智,然後慢慢的思考著,該如何才能脫離這個命運的沉淪。
依雅看了看一臉沉寂的張先覺,她的心,也同樣很悲涼,被束縛的魔法師,就等於是沒有了牙齒的猛獸,就算再去咬人,也不夠殺傷力,而她也正是這樣,神族的體質雖然強悍,但也擋不住束縛的力量。可笑的他們兩個像是過家家的一樣的跑到這個充滿危險的地方來。
聖城真的很大很大,而他們似乎離監牢很遠很遠,直到一個小時之後,張先覺的視眼裏麵,才出現了黝黑的監牢的影子,這個時候天空的烈日,在已經落到山下,再也見不到影子。番羅拉斯城裏變得銀光一片,那是魔法的力量。道路上到處都是魔法燈,蓄積了一天的日光,從黑夜開始釋放,最耀眼的地方,就是聖城的中心,那裏的光華萬丈,直衝天際。
“這個鬼地方,還有這樣的景色,這些獸人還真是會找地方。”看著那玄天一柱的光華,張先覺忍不住感歎,那個絕對不是所謂的魔法是力量,而且番羅拉斯傳說中的聖湖,整個裟羅的魔法支柱。
“想想辦法,我不要在這裏關押一直老去。”依雅才沒有心情聽張先覺在調侃,她最關心的是如何離開這個地方,然後這輩子都不在踏足這個地方,去他的元素之心,去他的神族大業。
“在想著呢,著什麼急,我們以後還有很長的時間,可以慢慢的想,一輩子,我都不知道我的一輩子有多長,按照80歲算,我差不多還有30年,在這裏,也就是10年的時間,而我到現在也沒有感覺自己有多老,真是不知道,我在這個地方,需要待多久才會老死。”張先覺心裏還帶著很多的疑問,最大的問題就是他的壽命,真是不知道穿越時空,是不是改變了些什麼,但是他的基因沒有改變呀,按照DNA的衰變,人類的生命就像是一個編製好的程序,經曆出生到死亡,一個十分簡短的過程,就好像人體的基因裏麵,早已經附帶了這個自毀程序,唯一的機會的基因突變——癌症,但是他死得更快。
“我不想知道你現在還剩下多久的時間,你們人族的生命,都是很短暫的,閉上眼睛,一會就結束了,而我不一樣,除非自殺,就永遠不會結束的,我不想死,還有好多事,我都沒有做,還有好多人在想我。”依雅一臉的哀怨,就算是神族,她也隻是一個剛剛成年,帶著少女天真爛漫心性的少女。
張先覺十分無語,沒想到聖潔的神女,也有如此脆弱的一麵,於是淡淡的苦笑,然後說道:“那你可以等,等到番羅拉斯衰敗的時候,神族毀滅掉這裏的祭司,你就得救了,可能需要點時間,不過沒關係,反正你有的是時間,可以慢慢的等。”
時間,這個東西真的很奇妙,張先覺一直在想當初自己得了絕症的,竟然活了這麼久,還一直很健康,無病無災的,難道是太玄經,不可能的,太玄經是張先覺來到我夢大陸之後的第五個年頭才發現的。當時間過去,一切化成空,當時間過去,一切變成夢,留下的隻是回憶,留下遺憾。他再也回不到那個時候,去懷疑當時的診斷,也就不會有自殺的事情,不會發生離奇的穿越,不會出現在這個絢爛的世界,接受如此豐富多彩的人生,就算這樣結束,也不會有太多的遺憾,珍愛生命的人,當然不願意放棄,因此他一次次的對別人痛下殺手,也隻是為了獲得生存的時間。
回想起來,張先覺感覺自己的雙手已經沾滿血腥,有種無法在回頭的感覺,他已經不再是一個善良淳樸的中國青少年,而是一個叛逆的我夢大陸的魔法師,一個在生死之間尋求刺激和人生的冒險者。
地牢的大門高大而陰深,兩盞魔法燈照耀著進去的路,是兩扇精致的渾厚的大門。隨著獸人拖動的腳步,瘦弱的兩個人,十分不情願被拉進去,這個時候,似乎押送他們的人,已經變成了粗頭大腦的大塊頭,那種看著風都吹得倒的獸巫已經見不到,變成了強壯的武士。
進入地牢的這個微小的細節,立即被張先覺發現,同時他也感覺到自己身上的禁製被解除了,張先覺的腦子裏便想到了四個字——魔法禁製。如果按照他的猜想,這裏是一個完全禁魔的地方,因此魔法師基本不會進來,因為他們脆弱的身體還擋不住一個身強力壯的獸人的一個大拳招呼。
“美女,等下打起來,你最好有多遠閃多遠。”張先覺說道,獸人戰士基本對艾拉語言是文盲,張先覺可以肆無忌憚的說,他們完全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