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先覺和依雅被神殿的其他弟子押著離開,而月夜大祭司從高高的祭台走下來,走向十二神殿的殿主。同時問道:“我月影統治裟羅3000年,在這段你漫長的歲月裏,有多少部落是我的指令滅族的(獸巫語)。”
“103個,這些都是番羅拉斯的叛逆,死有餘辜(獸巫語)。”暗之神殿的殿主回答,活得最久遠的老頭子,也就是他,一個血魔族男人,老得腐朽的人。
103個部落滅族,回頭看看自己的3000生命曆程,原來是伴隨著無數的血腥走過來的。整個裟羅有數千個部落,100個並不算多,但每一個部落,都是很多活生生的生命,也許其中還有完全不知事的少年和嬰兒,他們有什麼罪,需要為了自己的族人的過失而陪葬,她又有什麼權力剝奪別人的生命,這就是一個暴政,還能是什麼?
張先覺的幾句話,在女人的腦海裏回響著,曆代月夜大祭司也都是這樣統治的,從前她也沒有想過這樣做究竟對不對。直到張先覺對她的統治提出質疑,女人才有心的想起來,或者說此刻她才敢於麵對這個問題。在現階段出現,改變女人的心情吧,原本漠不關心,現在卻不得不在意。
“你們走吧,今天的事情就先到這裏,各殿主密切留意阿克索的動向,我們的決戰應該不遠了(獸巫語)。”月影將其他的殿主都打發走了,自己孤立站在高高的祭台上,作為一個至尊上位者,女人說的每一句話都沒有絲毫的反對,時間久了就會變成一種習慣了。
等到十二神殿的殿主都離開了,月華才大膽的走到月影的身邊:“師父,那個張先覺怎麼辦,他對我們結怨很深,完全沒有和解的可能(獸巫語)。”女人的擔心,完全出於自己自身的利益考慮,選男人隻是少數人的決定,整個月之神殿又不會共享,再說張先覺也受不住呀。
“師父,弟子認為,這個人類不能留著,他擾亂你的心智,玷汙月夜大祭司的清譽。(獸巫語)”月令充滿擔心的說道,此刻正是交戰時期,任何一點不利影響,都會決定整個戰局的成敗,在月令心裏,月夜大祭司的神聖是不可侵犯的,張先覺這個人族也不能例外,哪怕月夜大祭司會很不高興,也沒關係。
“不要再說,讓我冷靜一下,剛剛那個男人的確在蠱惑我的心智,但你們應該知道,那不是媚術,先讓他們多活幾天,等我想到最殘忍的懲罰,在下定奪。月令,帶領神殿衛隊,前往前線吧,這一次,我希望看到你能力表現出來了,阿克索是你的師兄,作為你登上月夜大祭司的第一個對手吧(獸巫語)。”月影說道,女人心裏已有了算計,月令必須獨自麵對阿克索了,女人已經感應到,自己很快將不再是月夜大祭司,而真正領導番羅拉斯打敗阿克索的使命,隻能交給月令來完成,她完全具備這個實力。
“弟子遵命(獸巫語)。”月令看了看月夜大祭司,這個像她母親一般愛護她的女人,而她卻無法知道,這一眼,已成永別。女人緩緩的退出了大殿,帶著月夜大祭司的命令,向著各部落宣揚番羅拉斯的神明,以獲得信仰和支持,這是和平時代番羅拉斯的主要行政手段。
看著月令離開,月華慢慢走到祭台旁邊,輕聲說道:“那個家夥被關在地牢,很安靜,我讓他們分開了(獸巫語)。”女人心裏有點小小的幽怨,特別是對依雅,她看著張先覺的眼神,總是那麼的溫柔,好像看著情人一樣,這一點令女人十分不爽,因為這個地方從來沒有男性,因此女人對這種怪異的神情總是十分的排斥。
“恩,那就見識下,看看這個小鬼在玩什麼把戲(獸巫語)。”月影說道,隨手輕輕揮動,眼前立即出現了張先覺被束縛的大屏幕。此時的張先覺,正在四處張望著,好像在找什麼。
“他在找什麼(獸巫語)?”月華一臉的疑惑,兩個女人就這樣盯著男人看著,氣氛有點怪異。
地下室,應該是月之神殿的最底層,張先覺感覺到了一股強大,而是複雜的力量湧進自己的身體,可恨的是自己的全身被禁製,已經完全喪失了活動能力。
這些天以來,他終於在自己身上也用血腥見證了自己的勇敢,其實那點痛楚並不算什麼,最大的收獲就是自己麵對殺戮的勇氣,從前的那個自己,是一個打架都不敢的人,一直害怕傷痛,害怕死亡,而我夢大陸的一番經曆,自己已經在生生死死的邊緣掙紮了好幾回,對死亡盡管還有些害怕,但是麵對死亡的時候,已經顯得很從容,奴隸商船上那段幾乎絕望的時光,由滄法師塔的陰暗考驗,由滄大街上的驚魂刺殺,還有女皇的威嚴,在歇落城的衝突,那龍多的驚險對抗,迷霧沼澤的決戰,麵對暗夜大祭司的追殺,還有番羅拉斯地牢的驚魂決戰,以及最後的生死逃離,到現在的深陷月之神殿,他的每一步,都伴隨著血腥和危機,不也同樣一步步走到現在,而且依舊還活著,盡管活得不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