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舒航的生物鍾讓他7點不到就醒了。
他艱難的睜開眼睛,愣了好一會才發現自己還蜷縮在陸飛的懷裏。
——你還有我,你不是一個人。
——我會一直一直在你身邊。
昨晚因為哭累了在陸飛的懷裏睡著,現在才想起昨晚陸飛說過的話,以及額頭上的那個輕柔的吻,舒航突然覺得臉有點燙。
正當他慢慢移動身體想離開這個溫暖的懷抱時,陸飛的手動了動,似乎有醒來的跡象。可能是還沒做好麵對陸飛的準備,舒航下意識就閉上眼裝睡。
醒來的陸飛看到在自己懷裏縮成一團的舒航,嘴角一勾。等看到舒航微微皺起的眉和那雙水腫的眼睛時,他又不禁心裏一痛。
陸飛歎了口氣,小心翼翼的伸手撫平舒航的眉心,然後湊近舒航輕輕地在他的眼皮上落下一吻。
做完這一切,陸飛緩緩的抽出被舒航枕了一晚幾乎已無知覺的胳膊,起床,輕手輕腳的走向浴室。
確認陸飛已經走進浴室關上了門,舒航才緩緩的睜開眼睛。
如果說昨晚那個吻是安慰,那剛剛的又代表什麼?
等陸飛從浴室裏出來,舒航已經換好衣服坐在床邊,一臉若有所思。
陸飛走過去摸了摸舒航的頭,說:“早安,去洗漱吧。”
聽到這聲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早安”,舒航心裏一顫,點點頭,走進浴室。
舒航從浴室裏出來時剛好看見陸飛捧著一袋東西走進臥室,他好奇的看了兩眼,“師兄,這是什麼?”
“冰袋,給你敷眼睛。”說著把舒航拉到床邊坐下,“我可不想帶著你到大街上嚇人。”
舒航剛剛在浴室的鏡子前也被自己嚇了一跳,這眼睛腫的差點能趕上上次的過敏了。
“閉眼。”
陸飛把冰袋輕輕地敷在舒航的左眼上,冰涼的觸覺讓舒航的眼皮顫了顫。
敷了一會兒,舒航遲疑的開口:“師兄,昨晚……謝謝你。”
“嗯,”陸飛把冰袋換到另一隻眼睛,“睡衣都被你弄濕了,今晚你得幫我洗。”
舒航一愣,旋即笑了,一臉愉悅的說:“遵命。”
真好,一切都沒有改變。
師兄還是一如既往的不動聲色的關心他照顧著他,沒有同情,沒有疏離,也沒有尷尬。多好。
等舒航眼睛看起來腫的沒那麼誇張時,兩人才一前一後的從臥室走出。
“叔叔阿姨,早安。”
“早啊小航,”陸母笑嘻嘻的迎上來,“昨晚睡得好嗎?”
舒航小臉一紅,明明什麼都沒做卻有種被捉奸在床(……)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挺,挺好的。床……很大。”
喂喂喂!舒航你這樣說真的沒關係嗎?
看著陸母一臉曖昧的笑容以及陸飛一副心情很好的樣子,終於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的舒航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
“小航,過來吃早飯吧。”早已坐在餐桌邊的陸父這時突然發話,笑容可掬的招呼到。
舒航如獲大赦,馬上應聲走向餐桌,而身後的陸母則對一臉無辜的陸父投以深深的鄙視和憤恨。
經過昨晚的九菜一湯,舒航對眼前各式各樣同樣布滿一桌的早餐表示已經有抵抗力了。
“媽,今天我帶小航到處走走,中午和晚上大概不回家吃飯了。”陸飛邊吃著碗裏的皮蛋瘦肉粥邊跟陸母提起。
“嗯,記得帶他去吃點好吃的,”陸母捧起手邊的那杯牛奶喝了一口,接著說:“那什麼,不許夜不歸宿啊。小航對你房間的床那麼滿意,就別浪費錢在外麵開房了是吧。再說,你房間隔音似乎也是不錯的,昨晚我在門口聽了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