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們一行人在導遊夫婦的帶領下,又去了天鵝池——羊卓雍措和紮什倫布寺。被藏人稱之為天鵝池的羊卓雍措,就像是鑲嵌在高原上的一塊晶燦的瑰寶,又像是高原上的曼妙少女,芳姿婀娜。高原之湖的奇美,恰似人間仙境。曆時兩天,一行拚客一路都對美不勝收的景色讚不絕口。傍晚,一行人到了位於日喀則市的黃教大寺院——紮什倫布寺。寺院宏大,層疊高聳,頗有氣勢。因時間有限,我們隻能走馬觀花。晚上留宿在日喀則,第二日上午返回拉薩,因前幾日一陣又一陣的大雨,路經雅魯藏布江流係崎嶇蜿蜒的峽穀最狹窄處時,我們看到了遭遇過泥石流的痕跡。
我們的車在險峻的高原公路上攀行,行至高處垂眼下望,由低穀盤旋而上的公路似懸龍騰越,蔚為壯觀。在這高旋公路上陡急的拐彎處,每年都有不慎摔下山崖的行車,據說多為不熟悉路況的自駕旅者。在海拔四千多米處,巧遇向海拔約5030米的崗巴拉山口挺進的一列由五六個人組成的北歐自行車隊。我們一行人都相爭著探出頭去,伸出拇指向他們致敬,同時也把這無限的敬意獻給那些大無畏的公路建設者們。在崗巴拉山口處,看見一隻獨立於海拔五千多米高地巋然不動、安如磐石的犛牛,它看上去是那樣的凜然剛毅。我默默地凝視它,感觸著這孤默頑強生命之泰然,向它致以對生命的敬意。
經過兩日的舟車勞頓,旅人們大多困倦起來,這時女導遊要給大夥兒提神。她唱起了《流浪之歌》。其神情投入,略帶沙啞的嗓音很有感染力。隨後,一整車人不知不覺地合拍哼唱起來。《流浪之歌》悠悠的旋律撥動著旅者的心弦,伴我們結束了這一段多彩的旅程。
拉薩城內的青島師傅
拉薩的出租車行業很有些意思。十多年前,本地的行業主管部門就喊著要和其他城市同步,按行駛公裏數計價收費,至2006年我去時,還未實施,據說是藏地人嫌打表麻煩。出租車收費一般是拉薩城內一律10元,出了拉薩城也不打表,師傅自作主張,通常要高出打表計價不少。大部分乘客也能接受,很少有不依不饒的討價還價者。收錢者的心理是西藏都到了,誰還能在乎這點錢呢?付錢者的心理是西藏都到了,我還能計較這點錢嗎?“給”與“得”兩個原本矛盾體的心理,竟這麼達成共識了。也許在這高闊之地,人心也就自然寬容了。
拉薩的出租師傅,要交的份兒錢也不低,據說每月高達萬元,好在中外遊客是長年不斷,到了旅遊旺季,更是蜂擁而至,人如潮水了。在拉薩開出租的師傅鮮有西藏本地人,來自四川的居多,也有來自青海、陝西、山東等地的。我還得知有一支由江蘇籍師傅組成的司機隊伍,大約有四五十人,其中開出租的很少,精明的他們大多活躍在拉薩的旅遊行業中。
我離開拉薩那天早上,來接我的出租車師傅是頭天賓館給預約好的。在西藏的二十來天,不是想著這處就是惦著那處,總希望在有限的時間內盡可能地多走走看看。就要離開了,我的心反而踏實了下來。開車的師傅,50歲出頭,很健談,他說了一路,我聽了一路。他是山東人,妻兒都安居在青島。年輕時曾在北京服兵役3年,開車技術就是在那時學的。從部隊複員後,他在青島一家國有大企業工作,一幹就是十來年,一直也沒有多大的長進,不甚滿意。等他真正膩煩了,也就改革開放了。他順勢辭職下了海,希望在海中撲騰著,多掙些錢,好讓家裏人能過上更好的日子。他下海的第一站,就從青島飛到了深圳,因那邊有他在部隊當兵時的戰友。在部隊時,他們關係並不十分親密,找到他,有些借力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