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句軟軟的相詢我真想放聲大哭,若說這些日子來自已所經曆的事可真是不少,可每次都堅強的硬扛著頂了過去,雖然一次次的打擊讓我幾乎失去了自我,但我還是一次次的頑強的再爬了起來,繼續著自己的生活,這裏麵的酸甜苦辣可真是說不出道不明,有時也想著對紅紅和翠翠訴說,可看著她們又似乎比我還需要安慰也隻能作罷。
“還好,”我低了頭不敢看她光彩閃閃的雙眼,強忍著自己反問道:“你還好罷?”
班主任輕輕的點了點頭:“還好,我準備回去了,本來上次想帶你走,可是你又受了傷,幾次去看你你都認不出我來,現在剛好了些又來了這個地方,真讓人心碎。”說著眼圈又有了些紅暈。
我默默的抬起頭看了看她,臉上顯得很憔悴,眼神多了些混濁不像從前的那麼清澈,似乎是多了些痛苦的經曆,不由的呆怔著看著她,隻是覺的有許多話可又說不出口,她也靜靜的看著我眼中流出了淚水。
輕輕的伸了手將她臉上的淚抹去,這時她猶如一個孱弱的少女般任我的手在她的臉上撫動,然後微微的閉上了眼輕輕的歎了口氣,伸手抓住了我的胳膊,顯的極是無助的模樣。
“好了,”班主任猛然睜開了大眼,一絲絲的笑容在她的臉上浮現,對著我輕聲的道:“先前辦好的手續過期沒了用,要不我去重新給你辦一個?”
我怔怔的看著她,心裏卻想著如果真的同她一起去了那個什麼國度,老人們、紅紅和翠翠該怎麼辦,不由的有了些猶豫。
班主任歪了頭看著我,忽然“吃吃”的笑了起來:“你不用那麼為難,出國的事不是短時間內能辦成的,現在國家又管理的太嚴,就是出去也得先有個接納的人,這事以後再說罷。”說完著依著我的身子緩緩的站了起來,低著頭又緊緊的盯著我,“對了,你的那個紅紅還好麼?”
我點了點頭抬起頭來看著她,心裏有些奇怪,這時候問起紅紅來不知是什麼意思,心裏頓時時有了些茫然。
班主任“咯咯”一笑道:“你那個紅紅可真有意思,上次我去醫院看你她緊張的似乎害怕我將你帶走,她對你可在乎的緊了。”
想著紅紅可能說的話和她緊張的表情,我不由的笑了起來,對我來說紅紅可真是一個知冷知熱對我關懷倍至的女人,這一輩子如果能得到一個關心我比關心她自己還要多些的女人可著實不易,紅紅算是一個罷。
主任輕輕的晃動了一下身子,輕笑著道:“好了,即然看見了你一切安好,我走的也放心了。明天上午的飛機,先去北京然後轉道廣州再飛香港,這一別不定何時才能再見了,你可要好好的照顧好自己,好好的考個學校也能過個好日子。好了,我走了。”說著對著我笑著點了點頭,轉身向門外緩緩行去。
在她轉身的一刹那,我清楚看見她眼中流出的淚水順著臉龐飛快的滑落,不知她到底遇上了什麼事,依我現在的能力怎麼都能夠幫上她。忙緊走幾步,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輕輕的一帶已是將她擁在懷裏,嬌小的身子頓時在我的懷裏抽搐了起來。
靜靜的擁著她似乎過了許久,她才緩緩的仰起了臉看著我,臉上帶著一絲潮紅讓我有些“砰”然忙亂動。
“你終於長成大人了,”班主任看著我微笑著,麵上還掛著些淚水輕聲的道:“好了,能被你安慰安慰我也心滿意足了。你要學會保護自己,一定要做個好人,當然那會很難很難,這個社會好人很難立足,好人其實要學的比壞人還要奸滑才行,記住了麼?”
我點了點頭,輕輕的撫著班主任瘦薄的肩膀,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她對我的好,如同姐弟之情,這份情誼看來此生隻能深深的埋在心底了。
班主任依在我的懷裏輕輕的說著:“這個社會明顯的在發生變化,以前的我為人人的思想可能再過幾年就會變成人人為我了,到那時與國外一樣,一個個的向上爬的人會使出無盡的手段將他人踩在腳下,一個個拚命的掙錢的人會用上種種欺詐的方法將他人的血汗收入自己的袋中,太可怕了,我在那種環境裏生活了近九年。”說完將頭在我的胸前輕輕的拱了拱,一如一個幼鳥正在尋找保護自己的小窩。
我呆呆的聽著她的話,似乎有著太多的不明之處,於是想了想道:“你能不能不走?俺這裏有著太多的事需要人你,本想著元旦時去看你,可誰知又來到了這個地方,其實有許多的話想與你說說可又不知怎麼說,實在不行待俺出去再走行麼?”
班主任輕聲的笑了起來,伸了胳膊將我緊緊的抱了,她胸前的溫柔讓我頓時如同遭了雷擊一般呆呆的立著不敢亂動,細細的感覺著她身上傳來的溫暖,伸展雙臂將她輕輕的擁住。
“你真是長成大樹了,可以讓人放心的做個依靠,”班主任將身子再輕輕的向我懷裏擠了擠接著道:“就依了你,我先不走了,不過你得給我尋個住的地方。”
我頓時不由的覺的欣喜異常,心裏對她的依戀怎麼都無法說出口來,如果她不離去,我一定會好好的照顧好她,忙低了頭對著她道:“有地方、有地方,俺家新買了一個院,那裏有住的,你若不嫌俺家是農戶想住多久住多久。”
班主任仰了頭眼睛緊緊的盯著我,讓我有些後背生涼,耳中又聽的她幽幽的歎了口氣道:“好,先這麼辦罷,你寫個條給家裏說一聲,我明天就搬過去。”
聽了這話我不由的楞了一下心裏生了疑惑,為什麼這麼急說搬就搬,學校裏莫非出了什麼事?遂張口問道:“是不是出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