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出去了算了。”
“這是個瘋子,竟敢與俺們作對。”
“別理他,就問這小子要錢。”
眼看著十幾人亂亂的叫著我心裏漸漸的生起了些悲涼,人們現在是怎麼了,鄉裏鄉親的難道就不能彼此寬容些,為了些小錢就敢無法無天,可鄉派出所明明就在不遠處,與這裏相距了也不過百十米,這麼大的吵雜聲也不知他們是否聽見了,如果他們知道了對於如此明火執扙的膽大妄為他們也不出手相阻麼?
“你們難道不怕讓公安知道麼?”我怔怔的看著大漢道。
“瞎,俺哥就是那裏一個管事的,俺說你最好離開不要多管閑事。”大漢不屑以顧的道。
我點了點頭心裏已是萬分的明白,這些人敢為惡天下定是後麵有人撐腰,自古以來就有“好人不長壽、惡人活千年”的說法,我今日還不信了這個理了。
“你到底走不走,”一個年輕人瞪著我道:“你要不走小心俺們將你也一齊帶走。”
“嗯?”聽了這話我有些生氣,看著年輕人道:“你最好閉了你的嘴,小心禍從口出。”這一時我已有了動手想法,如果郭鳳脫不了這場禍事結局定然不好,看在曾有過的情義上我一定要將她救出去,如果她不肯離開想陪著章文斌,那麼我也隻好將兩人都護好了。
“霍,你真了得。”大漢大笑了起來,看著我道:“就憑你?”
一直未出聲的章文斌忽然衝著我大聲道:“你快些走,這些人沒有好人。”
在一旁的一個年輕人頓時大怒,隨手一巴掌重重的抽在了章文斌的臉上怒喝道:“老子們要錢,拿錢來老子們就走,老子們是好人還是壞人不是由你說了算的。”
郭鳳已是哭叫起來:“文斌、文斌。”眼淚隨即從眼眶中湧出,身子急促晃動著想衝出圍著她的幾人的包圍圈。
聽了章文斌的話我心裏感覺到一絲溫暖,這也就是說章文斌還是有著其善良的一麵,年輕人的一巴掌也似乎狠狠的抽在了我的臉上讓我如夢方醒,即然能為了些錢如此橫行他們定是這裏的惡霸,對於為害鄉鄰的人我是決不能手軟的。
“你再抽一掌試試?”我緩緩的站了起來,盯著年輕人道。
年輕人笑了起來,甩開了胳膊隨手又向章文斌的臉上抽去,未等他手掌碰到章文斌的臉,我已是一個大步到了他的麵前伸手緊緊的抓住了他的手腕狠狠的一擰,耳邊隻聽的輕輕的“哢吧”一聲,便轉了身一步又到了凳前緩緩的坐了,接著即聽到年輕人殺豬也似的哭叫起來,他的手腕早讓我用力擰的斷了。
十幾個人頓時呆呆的站著,看著年輕人哭喊著蹲在了地上,郭鳳和章文斌也怔怔的看著我。
“你們還不走?”我冷喝一聲道:“難道讓俺送你們不成。”
大漢如同方從夢裏醒來一般,楞楞的看著我道:“俺想起來了,你是青虎廟的,你在省城裏上學,你是不是在省城裏打架的那個小子?”
我怔了一下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想了一想才恍然大悟。在省城與人相爭隻有一次,為了那些人我還進了大牢,看來此事已是傳遍了四裏八鄉,我的惡名也自然被人們誇張了許多。
“你猜的不錯,正是俺。”我淡淡的道:“如果讓俺再知道你們為惡鄉裏,那些人的下場就是你們的榜樣。”其實這些話雖然本意是想唬住他們,可心裏也隱隱的生出了些除惡務盡的念頭。
大漢呆了片刻猛的咬了咬嘴唇看著我道:“好,今日俺們就放過他,明日來向你尋錢。”然後扭了頭看著還在呆楞的十幾人道,“你們快些將三送去鄉衛生院。”
我搖了搖頭嘲笑著看著大漢道:“晚了,如果你方才這樣做俺們還能相安無事,你要的錢俺也會給予的,可現在不成了,那些錢你肯定要不上,你就是想要俺也不會付你的。”
大漢呆了一下看著我問道:“為什麼?”
我冷聲道:“不為什麼,你們這樣做俺心裏不樂意。”
大漢怔怔的站著,忽然大聲的道:“俺有他的欠條,就是去法院這錢他也得給。”
我頓時有些詫異,什麼時候賭搏的人也學會寫欠條了,看來這些人真是學的乖了,學會了鑽法律的空子,正是所謂“你有你的千條計、俺有俺的老主意”。不過欠條一定不能讓他們帶走,心裏已是生出了一定要將欠條奪到自己手中的想法。於是看著大漢道:“你拿出來讓俺看看?”
這時幾個年輕人抬著手腕被我撇斷的、正痛的呼天搶地的人亂亂的繞過些地上的物事欲向店外而去,我站起身伸手攔住了幾人的去路,幾人呆呆的看著不敢出聲,哭喊聲越發了大了些。
大漢慌忙的行前一步,伸手從懷裏掏出了一張小紙條對著我晃了幾晃道:“這就是欠條,上麵寫著是四千,不信你瞅瞅。”
我慢慢的放下了攔著幾人的胳膊,強行控製著自己的狂喜的心跳,伸手緩緩從大漢手中過了紙條,細細的看去,果然上麵是章文斌的簽名,寫的錢數一共是四千元整。
看著大漢我忽然笑了起來,紙條已在了我的手中豈能再還去,這時主動權完全在我,看來此人還真是橫的可愛。
雙手一搓暗裏運上了氣,感覺著紙條在手心裏已是碎裂無數,遂將雙手向頭頂一揚,店裏已是漫空亂亂的飄撒著碎碎的紙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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