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來向著洞口而行,感覺著寒風瀟瀟空氣凜冽,一顆大樹歪歪斜斜的擋住了半個洞口,遠處已能看清雲海茫茫直撲洞窟下,也不知外麵是種什麼樣風景,遂小心的行至洞口邊向外看去,頓時心跳如鼓,山洞正正的位於了一處懸崖峭壁之間,如同潔白的綿花般的雲在腳下不過數尺遠處激蕩起伏邊綿至天邊,太陽斜斜的掛在雲海之上顯的過於的小了些,陽光也不是很盛,一顆大樹從洞口旁的岩石縫中斜斜生出。
這處洞窟定是位於人跡罕至的群山之中,山也定是非常之高以至於空破了雲空傲立於雲海之上,再小心的看了看並未有向下而去的台級什麼的可踩之物,岩壁也光滑至極,不由的心裏有了些奇怪,那個惶惶真子是如何上的來的,難道他長了翅膀不成。
不過這裏的風景真是讓人心曠神怡,天下仿佛一攬無遺,白雲好象要凝固了一般聚合在一起如海潮湧來湧去的十分壯觀,如果在此處修行正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的去處,如同與人世間相隔太遠心便也能安寧下來,那顆大樹的生命也真是足夠頑強,盤盤柞柞的樹根在岩壁上錯擰深紮,正呆呆的想著,忽然頭頂上遠遠的傳來了人們的說話聲。
“日出太美了,剛好又有雲海襯托,我三圈膠片都照完了,太美了。”一個女人喋喋不休的歎息著。
“龍首崖可是這裏最好的看日出的所在,不過今日還缺了一層雲霧,所以景色也不算最好。”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沉沉的傳了下來。
“不錯了,人們都說黃山的景觀強過廬山,就今天的景來說我看兩者幾乎相當,廬山的這個看日出的景點比黃山看日出的景點還強了些。”一個年輕的男人大聲的道。
“好了,回去罷,我們還順著來路走麼?那路太難行了,想想上山的路我的腿都不太聽話了呢。”女人嬌聲道。
“我說劉雲嬌同誌,我們最好還順著來路回去,不然回家後你會後悔莫及。”年輕的男人笑了起來:“你的腳印留在了好漢十八坡上,那可是件了不得的事,也好向同事們誇誇你的能耐。”
“喲,那是好漢十八坡可不是好女十八坡,你們這些男人想當好漢也太容易了,我可不想當個女漢,長了胡須可是沒人敢要了。不過下山的路好走了些,我們還是再去看看三疊泉罷。”名叫劉雲嬌的女子“咯咯”的嬌笑著道。
“正是”,“那就走罷”,“把包背上”,“像機、像機”。
一時不知有多少人說話,聽聲音似乎決不會少於十人,怔怔的聽著亂亂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心裏頓時明白了過來,進入這座山洞的路不是順著山崖下行,而是在我的頭頂之上,遂抬起頭細細的看去。
果然,有一些小坑細細的布在洞口的側方直上而去,位於大樹上方密密排去,一個個間隔也不是很大,小心的扶了樹輕輕的晃動幾下,樹顯的極是牢固粗粗的樹杆紋絲不動,遂放下心伸手緊緊的抓住樹杆探了頭向洞頂望去,山頂距洞口不過三、四米開外,岩壁上似乎也有些明顯攀援的痕跡,不過風吹雨蝕的有了些圓潤,想來這正是此洞的通途了。
回轉身再次進入洞內,歎口氣將草枝開始亂亂的清出洞外,不管怎樣講我已是來過此地,那個本領高強的惶惶真子如果論起年數來怕不知要長我多少,將他所住的洞內清理好,也算是一個晚輩對他應有的尊敬。
洞內零亂的草枝很快的被清理一空,看著它們飄飄蕩蕩的隨風墜下懸崖,太陽已是高高的升了起來,陽光有了些刺目,不過洞中因陽光偏移而去已是有些灰暗。
洞內的地麵十分平整,似乎鋪了些方磚一樣石麵成了一塊塊的有著縫隙,一個小小的石匣正正的放在石凳下造型十分的雅致,方才清理草枝時自己也是小心倍至,生怕惶惶真子在洞內遺下什麼物事讓我隨腳踢出洞外,看來我的做法是十分正確的。
行至石凳前彎了腰小心的拾起石匣,上麵的石蓋緊緊的合著,微微使了勁便打開來,裏麵除了一方絲帕便再無一物,怔怔的想了片刻,說不定這上麵又有些什麼文字,隻是有些擔心萬一年代太久我隨手將它化成了灰沫,伸了根手指小心的觸碰了一下,還好,柔柔軟軟的絲綢的感覺讓我長出了一口氣。
將石匣放在石床上緩緩的坐了下來,伸了手小心的取出絲帕,絲帕的顏色已有些分不太清,不過看著上麵還留有的綠色的印痕這應是一方綠色的方物,上麵也確有些文字,不過似乎是用紅線細細的縫就,紅線也早已快沒了色澤,小心的辯認後可以明確的告訴自己這上麵是一首詞,於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在心裏讀了起來。
“風雨侵,歎君逍遙跣,路遙遠,心兒終相牽,時時寒暖獨自煎。
貪寢歡,盼君早回還,三更漏,孤燈對愁言,夜夜思念淚雩漣。沁兒字”
讀完了詞我不由的有了些傷感,這定是一個叫沁兒的女子送與惶惶真子做了個紀念,也算是情思一番留了個心願,一個“牽”字可算是道出了女子無奈的心緒。可是這個惶惶真子明知道那個沁兒對他深深的情誼依然是義無反顧的踏上了那條不歸的路,也當真是心狠到了極點,不過看他鄭重的將手帕收在了石匣中,想來他也不是沒有感情之人,這都是神仙之名所累人的緣故了。
小心的將手帕放回石匣中合了石蓋,站起身行至石凳旁將石匣放回原處。看著石匣心裏道,讓惶惶真子的這份情感依然保存在洞中,這裏也算是他將自己的人生埋葬之處了,那份在他心裏所保留下來的真情自也應當是留於此地,讓可憐的情愛隨他而去。
長長的歎了口氣,向著洞口看去,外麵已是風雲變幻冷氣襲襲,看來不久後天將大變,畢竟已是進了秋季。
坐在石床上靜靜的想著心事,這處山洞聽洞頂的那些遊人們所說應在廬山的龍首崖上,我所知道這裏與家鄉已是相距了不下三千裏路,我隻是腳下這輕輕的一步即跨躍了時空,看來我還的努力,對於如何建立起一個的通向所要抵達目標的通途還是一無所知,這位惶惶真子能夠用他自身的氣機聯接兩個遙遠的地方,瞬間即能隨意來回,可真是讓人歎為觀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