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心師傅本身並不會太多的拳腳,他所參悟的修行隻是提高自己的人生修養而不是在內功上追求,另外兩位師傅也更多的是講品德的持恒和提高,對於一些與人拚狠爭勇的事也並不是太熱心,可以說他們讓世人欽服的更多的是他們做人的品性而不是武功了。
中年人的功力在我所知道的人中看來可以說是極高的了,不過他如此這般行事來比起師傅們可真是差了許多,或許人的性情與修持本身便是相輔相成的,沒有好的心態即使能力再高功法也早已是打了太多的折扣,根本無法將自己的內功提升到更高的境界。
中年人合身一撲身在空中雙腿便輪了開來對著我一陣狂攻猛踹,我也並未移動了身子,而是揮動著雙手輕輕的將每一次幾乎要踢到我身上的腳隨手拍開,好整以睱的等著中年人的另一隻腳的到來。可能在他人眼中看來他的每一腳都如疾風般迅猛無疇,可在我的眼中其動做緩慢的幾乎如同一隻正爬行著的蝸牛一般,如果想要伸手將他擒下可真是容易的緊了。
不過中年人好像並不打算就此住了腳,身子懸了空對著我接連踢了十幾腳後向後一個空翻單腳著了地,便如旋風般原地轉了個圈,雙腳輪換著又是疾風暴雨般的對著我一陣狂踢,隻好不停的伸手將他的飛踢來的腳輕輕的拍向一旁,雖然他攻的猛是猛了些腳卻根本沾不上我身著的衣物,這人明知道無法勝的了我卻還是一味的死纏爛打,直到心中漸漸的有了些不耐。看著他右腳再次飛踢近了我的臉,右手伸出食指迅捷的重重的點在了他的小腿骨上,聽著他痛苦的大叫了一聲,一個正飛旋的身子已是跌跌撞撞的向後退去栽倒在了屋門前。
看也沒看中年人一眼回過頭來向炕上看去,天色已然有些暗了下來屋中的光線便也有了些灰,隻是炕上躺著的老人還是一動不動,也能感覺的到她現在已是有了些危險,若不及時加以醫治怕是真的要離開這個人世了。遂轉了身大步行到了炕前,李化和年輕人呆呆的看著我。
“還不快些去燒水,”看著年輕人還在呆怔著不由的心中生了些氣來,對著年輕人緩緩的道:“動做快些可別誤了事,若是人救不回來可別埋怨俺。”
年輕人聽了我說的話頓時如同從夢中驚醒一般,頭也未回的身子一躍而起急晃著已是向屋門外衝去,根本沒有停腳直接飛跳而起跨過了在門前坐在地上還不停呻吟著的中年人身子消失在了屋門外,李化楞楞的將身子挪向一旁讓開了炕沿。
身子一擰坐上了大土炕,看著老人心裏有了些傷感,若是她知道自己的後代如此的對待自己也不知心裏有個什麼樣的感受,慢慢的伸了左手將她的左胳膊拉向了懷裏,右手已是捺在了她的手腕處,感覺那一線物事已是從她身體內的各處近了她的心室,如果再晚些說不定通向另一處所在了那條鏡像的大道將要開啟了。
將氣息緩緩運起後進入其體內,這一時也並不再用意識隨行,而了催動著氣息護住了她的心脈後開始將她的血脈逐一梳理,對於其精血中所含著的那些物事更是小心的緩緩的濾過後逼入了她的左胳膊中,通過手腕處的毛孔提出到了左手手心之中,一些白色的藥粉便在手心裏堆積了起來。
對於一個常人而言血脈便是其性命的支撐,如果有一處淤塞人將發生各種的病症,嚴重的便會失去了性命,那一點靈光將無可奈何的奔向蒼穹。對於我來說好像這一陣子血脈已不再是性命的大動脈,有時也能體會到來自體內本身的氣息對生命的支持,說不得以後再細細的體會了。
在老人心室血脈的主入口處終於將最後漏下的那些藥液完全的阻攔了下來,這是一種我還不太明了的藥,其主要的功用想來便是讓人完全的陷入昏迷之中,讓人不知不覺間身體的各種器管很快的衰竭從而失去功用直到其生命的終結,不知為何她的後人竟然能下的了如此的狠手,心裏有些不太明了可也並不是不能接受了,這個世界如此之大,什麼樣的事都可能發生。
將氣息緩緩的化成一道濾網擋在了血脈中,順著血流而來的藥便很快的將網沾的滿了,一麵小心的使出氣機將藥液不斷的逼出後化成粉取於手心之內,一麵將網再編織的細些,防止有些漏網的魚兒趁機逃了去,如果讓它們進入心髒那可又的再費一番氣力了。不過還好,看著老人的臉色漸漸的有了些紅潤,長長的鬆了一口氣,老人的口鼻中也生出了些微弱的氣息,也就是說她這應是活轉過來,不由的再次長出了一口氣,將她的胳膊輕輕的放在她的身側用綿被蓋了。
屋裏已是沒有了光線完全的黑暗了下來,扭了頭看去李化還是呆呆的盯著我,雖然他根本看不見我的表情,黑夜看在我的眼中已是如同白晝一般。年輕人恰在此時直直的進了屋,然後將個油燈點燃了起來,屋內頓時充滿了柔和的燈光。中年人還坐在地上隻是不再出聲呻吟,看來我那一指可真是夠他受的,如果使的再重了些他那一條腿怕是再也行不成了路。
“大哥,水開了,俺該做些什麼?”年輕人衝到了炕前看著我小心的問道。
“取個盆給兌成溫水給老人的身上擦上一把,也讓她舒服舒服。”看著年輕人笑了笑道,才進門來時即聞著了這屋中有一股說不出的味兒,這一時方能想的明白,原來那正是老人身上所發出的汗腥的氣息,看來她臥在炕上的日子已是不短。低了頭小心的看了看手心裏的物事,除了白色的沫還有些黑色的痂,不知那些是何物事,搖了搖頭轉身下了炕。
年輕人已是飛快的跑了去後端著水盆又飛快的跑了來,端著水盆爬上了炕後從盆中取出了條毛巾,將水擰的半幹了後笨手笨腳的為老人擦拭起身體來。
李化怔怔的看著我道:“大哥,人救的回來了?”
看著李化笑著點了點頭,如果這樣都無法救的她的性命恐怕這個世人已是沒人能治得了她的病了。扭頭看著地上坐著的中年人,雙手緊抱著右腿呆怔怔的看著我一言不發。
歎了口氣行到炕邊的一個木凳前坐了下來,扭頭打量著這個屋,看起來這戶人家生活也當是貧寒的緊了,也不知他們平時是怎麼過日子的,這個村上的百姓那樣種地的法可真是將好好的土地糟賤了。
“娘、娘,你醒了。”年輕人突然聲音顫抖著大聲叫了起來,隨即是伸手抱著老人放聲大哭,當然哭聲中透出的是太多的歡喜。
李化的身子猛的一躍已然跳到了我的身側,伸手緊緊的抓住了我的肩膀,燈光下可以看著他的眼中透出的是有些恐懼的神色,讓我不由的心裏暗暗的笑了起來,對他而言這事便有了太多的傳奇,想了想便也明白,他曾聽過的一些鬼怪的故事一直讓他對於不可能發生的事有些恐慌,現在心裏當是生了些畏懼罷了。
中年人手扶著門框緩緩的站起身來,呆呆的看著年輕人道:“俺姐活了?這怎麼可能?那可是老醫生都救不回來的。”
年輕人漸漸的停住了哭聲,扭了頭看著中年人臉上帶著歡喜的神采冷冷的道:“俺娘是活了,你一定不滿意罷。”
中年人未再理睬年輕人,扭了頭怔怔的看著我道:“對不住的緊,這事俺錯了。好,俺隨你們去,將這條爛命還給劉三就是了。”
李化頓時活躍了起來,手鬆開了我的肩膀站在我的身側看著中年人冷哼一聲道:“你那條爛命老子們看不在眼裏,先人板板,你的命自已留下好嘍,老子差些將命送在了你的手裏,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