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的人們失去了理智,不顧一切地往山上爬。
這時,靜虛來到了山門,不由分說,用繩子將伊鳴五花大綁。
伊鳴大驚失色,問道:“師尊,徒兒並沒犯錯,為何要這樣?”
靜虛擺了擺手:“等一下會現出異相,為師怕你把持不住,跳下深淵。不僅是你,其他師兄也被為師關進了大殿。”
“是海市蜃樓嗎?”
“正是,想必這些亡命徒已經跟你說了。他日你若長了本事,為師不阻攔。可眼下,不要枉送性命。”
把伊鳴捆好後,靜虛不停地看著天上的海市蜃樓,直奔山頂而去。
看著那一身白衣追著蜃城而去,伊鳴不免有些心動。
天空中出現一個巨大的城牆,雲朵從腰間飄過,人站在下麵就好似一隻螞蟻。城牆前麵,是幾百級台階,每級台階足有兩三丈高。人們從各個方向直奔城門,不一會兒,就聚成黑壓壓的一片。那情形,比過年還熱鬧。
“莫不是幻覺吧,怎麼一點聲音也聽不見啊。”
城牆下的人聽了答道:“小道長,枉費你占了如此仙山,連蜃城都不知道。城牆離這裏最少有三十餘裏,哪裏聽得到聲音?”
“不對!這麼大的一個蜃城,懸在空中無處著力,怎麼就不塌下來呢?”
下麵的人聽了哈哈大笑:“小子,你修的什麼道?還不如還俗回家娶老婆生兒子呢。那玉皇大帝的雲宵殿也不是懸在空中,怎麼就不塌下來呢。天人兩隔,懂不懂啊?”
“懂了,多謝指教。可我聽說海市蜃樓最多現兩個時辰,等你們趕到城下,蜃城早沒了。”
“真是個土包子!在蜃城,人們身輕如燕,三十餘裏最多半個時辰……。不跟你說,蜃城的青衣使馬上就要來迎客了。”
一道紫雲在空中延伸,有一位青衣漢子,踏著雲頭,直奔山頂而去。在歡呼雀躍的人群中,伊鳴看到了靜虛的一襲白衣。
“天路!那是通往蜃城的天路。”
“真倒黴啊,海市蜃樓就這麼錯過了。”
“怎麼回事,天路都出現了,怎麼沒有人上去啊?”
聽了這話,伊鳴睜大眼睛仔細看。原來天路架在雲中,隻有三尺餘寬,僅能通過一人。而且在天路與山頂之間,還有一點間隙。
幾道幻影從眾人身後騰空而起,上了天路。走在最前麵的,竟然是一位十來歲的孩童。青衣漢子見狀,慌忙下跪。
“一定是紫煙湖的大妖!我聽說隻有五蜃聚首,蜃城之門才會開啟。”
伊鳴聽著這話,似信非信。
在山頂,一個漢子擠在最前麵,不敢跳上去,又不讓開。
下麵的人也看得分明,忍不住破口大罵:“沒用的東西,也想去蜃城?”
“若是大爺我,早就一腳把他揣下去了……。”
話音未落,那個漢子當真被一腳踢下懸崖,墜入萬丈深淵。城牆下的人沒有一點憐惜,反而鼓掌大笑。
這時,有一黑衣漢子騰空而起,直撲通往蜃城的天路。電光火石之間,一位白影從後麵躍起,也撲向天路。到了半道上,白衣人腳尖一點,借力跳上天路,一下子便沒了影子。黑衣人沒有防備,被一腳壓下幾尺。腦袋剛好撞在天路起始點,一聲不吭,跌下雲端。
“這哪裏來的雜毛,也太霸道了吧。”
“就是,遇上這樣的主,隻能是自認倒黴了。”
“好像是白雲觀的老道。”
“狠啊!這可不是出家人所為。”
伊鳴沒有說話,心裏咯噔一下。靜虛為人師表的光輝形象,此刻算是徹底顛覆了。
片刻功夫,又有七八個人跳上天路,絕塵而去。同樣,有五六個人,由於功夫不到家,跌下雲頭,白白送了性命。餘下的十多個人,站在懸崖邊,不敢冒險一試。
伊鳴不禁汗流浹背,這些人看來真的玩命了。
書生見狀,大聲吼道:“蜃城的仙使,趕緊把天路放下來,這裏還有人啊。”
他這一吼,其他人也跟著亂叫。過了一會兒,海市蜃樓果然往下壓了幾十丈,一條新的天路伸到了城牆下麵。
伊鳴看了一眼,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天路什麼也沒有,其實就是一團團雲朵接連而成。風一吹過,立即上下翻湧。那路更是隨風而動,有時是蛇形,有時是弧形。在天路與城牆之間,還有一兩丈的距離。功夫差一點的,根本就過不去。
一位青衣漢了站在天路上,揮手叫道:“要去趕緊啊。”
幾個人有些猶豫了。天路的凶險他們早有耳聞,可做夢也沒有想到會是這個樣子。
“仙使,就這樣子,能站得住人嗎?”
青衣漢子有些惱了:“什麼話,我不是人嗎?”
書生連忙陪著笑臉:“您不是凡人,是天人,騰雲駕霧自然不在話下。”
“少拍馬屁。要知道,這個蜃城是凡人唯一能到的仙境。機會難得,要去趁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