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童心有不甘,上前試了試鼻息,把了把脈。此時的伊鳴,已然沒了呼吸和心跳。可令人感到奇怪地是,他身上還熱得滾燙。
“這麼好的一塊鋼,燒成廢鐵啦。”
“還不是祖宗的火燒得太猛了。”天權小聲說道。
紫童空有一身絕世功夫,卻也無可奈何。這一邊,北鬥七衛把棺材抬出來,不由分說,把伊鳴塞進了棺材。
紫童心有不甘,攔住北鬥七衛,不讓蓋上蓋子:“都好好想想,還有什麼補救的法子。”
開陽開口說道:“蜃境靈氣太重,反而對他不利。依我看,把他送回白雲觀,或許更好一些。”
“有幾成把握?”
“祖宗法術遠在我們之上,何必多問。隻是凡人用凡藥,或許會有些效果。”
紫童想了想,也隻能這樣了。他從懷裏掏出一本書,放在伊鳴的口袋裏。
“祖宗,人都快死了,還送天書幹什麼。再說了,凡人拿了天書,一個字看不見,有什麼用啊。”
“說得對,我現在就給他開天眼。”
紫童把右手按住伊鳴的額頭,運功良久。
“給死人開天眼,這可是頭一回見。”
紫童毫不介意,又從懷裏掏出三粒丹藥,扭頭對北鬥七衛說:“將死之人不喂救命神丹,卻喂大補神丹,更沒見過吧。”
在陷空山,幾乎所有的人都在尋找伊鳴。白雲觀的道士們是尋親,在山門前大難不死的人是尋仇,而那些知道內情的人則是衝著****而去。這些人撞到一起,以免刀槍相向。
伊鳴還沒找到,新的問題又來了。半個月後,白雲觀的住持靜虛也不知去向。這讓道士們亂成一團,也讓撞入陷空山的外人更加肆無忌憚。
白雲觀的入室弟子本事在仲伯之間,誰也不服誰。為了住持之位,他們不惜大打出手,再也沒有心思去尋找靜虛和伊鳴的下落。
轉眼間來到了寒冬臘月,陷空山漸漸安靜下來。尋找伊鳴的人已經走了十之八九,剩下的人也是不成氣候。白雲觀的住持之爭進入了白熱化。白雲觀的道士們分成兩夥,一夥支持大師兄清風,另一夥支持二師兄清遠。
清風、清遠已經連鬥了五場,且不分勝負。白雲觀的道士們也是有才,同時推舉兩人為住持,清風主內、清遠主外。這場持續了半年的爭紛才得以平息。
樹欲靜而風不止。這一日,天降大雪,從山下來了一胖一瘦兩名年青的道士,自稱是嶗山八臂神猿的門下。八臂神猿道號靜宣,正是靜虛在嶗山的同門師弟。清風、清遠不敢怠慢,親自帶領白雲觀的所有道士,把兩人請到了大殿。
“兩位師兄怎麼稱呼?”清風問道。
胖道士答道:“貧道道號清陽,這位是我的師弟清玄。”
“不知兩位有何貴幹?”
清陽故做驚訝:“師兄難道不知道嗎?前日,師伯雲遊至嶗山,特意托我師尊照料這白雲觀。師尊勉為其難,派我和師弟先來接管。”
清風吃了一驚:“有這事?”
“有沒有,問問師伯便知。”
清遠暗笑,這不是死無對證嗎?一旁的清河、清海可沒那麼好的脾氣,立時拍案而起。
“狗屁,這不是鳩占雀巢,強取豪奪嗎?”
“這位師兄,若是不信,可以去問我師尊,他老人家不日便到。”
“哼,隻需問我手中的劍就行了。”
清河、清海抽出劍來,別的道士也一擁而上,把二人圍在中間。
“想打架是吧,外麵寬敞!”清陽有些害怕,心想外麵好跑路。
一群道士跑到了大殿外,頂著寒風,準備一場廝殺。
雙方還沒開戰呢,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呼嘯著從天而降。
“快跑,紫煙湖的大妖來了。”
白雲觀的道士們嚇壞了,紛紛往大殿裏跑。兩個嶗山道士不是紫煙湖大妖是個什麼東西,站在原地發愣。
轟的一聲巨響,那東西不偏不倚,正好砸在清陽、清玄的身上。可憐!肉體凡胎哪裏經得起,立時成了血餅!
清風大喜過望,叫道:“快來看,踢山門的兩位上西天了!”
道士們跑出來一看,嚇得不輕。一口從天而降的大棺材,正好壓在兩人身上。周圍的雪全變成了紅色,那股腥臭令人作嘔。
“無量天尊,惡有惡報啊。”
“就是,想奪白雲觀,沒那麼容易。”
“老天有眼,都在幫著我們呢。”
高興過後,一群人圍著棺材轉了起來,指指點點。天上掉棺材,還把人給砸死,這可是千古奇聞。而且,這口棺材異常結實,把地麵砸出一個大坑,卻沒有絲毫損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