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振龍被她看得頭皮發麻,頓時問道:“你又有什麼鬼主意?”
“喂,藍兄,話不能這麼說呀,這幫玲子的好差事可是你找給我的,忘了嗎?”
藍振龍攤手:“你不滿意嗎?現在可以回朱府收了那朱老爺全部家產了。”
錦瑟現在惦念著那《地闕金章》,便不以為意的一擺手道:“這事之後再說,藍玉兄,我隻想問你一件事。”
“何事?”藍振龍駐足凝望,生怕錦瑟識破自己身份。
錦瑟卻道:“瞧你今天的身手,挺不錯呀……如果讓你去皇宮裏拿點東西,應該也沒什麼問題吧?”
皇宮?
藍振龍皺眉,警惕的打量著錦瑟:“你想要什麼東西?”
錦瑟嘿嘿一笑,眨眼睛道:“一本書。就藏在皇宮的藏書樓裏,以你這飛簷走壁的身手,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拿到;就算被大內侍衛發現也沒關係,你的雪狼那麼彪悍。所以,這個光榮而又艱巨的任務就交給你了,嗯,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錦瑟哼著歌向前走去,留下滿頭黑線的藍振龍。
“你說什麼?”
他以為自己聽錯了。天佑國建國兩百餘年來,還從沒人敢打過藏書樓的主意,這女人,竟然想去偷竊皇宮的書?
“我說讓你去幫我拿一本書呀。”錦瑟說得理直氣壯,仿佛那真的隻是去拿一件無關緊要的東西,又望了他一眼,道:“唔……不過你今天也受傷不輕,瞧這滿身是血的樣子,還是明天再去吧。明天我送你去皇宮外麵,你進去拿,我在外麵放哨,怎麼樣,夠義氣吧?”
藍振龍無語,剛想說自己可以直接取來給她,轉念一想又作罷,笑著應了下來。
兩人渾身是血的再度回到朱府,將玲子的魂魄帶到朱老爺麵前。
朱老爺與玲子父女見麵,俱是悲痛欲絕。
“爹,娘呢?”玲子遍尋不見母親,便出聲詢問。
朱老爺放聲痛哭。
原來,在玲子出事之後,玲子本就重病的娘親,竟憂女心切,撒手人寰了。
瞧著父女二人淒淒慘慘戚戚的狀況,藍振龍的心裏很不好受,黑眸沉了沉。
當朱老爺提出要將全部家產送給錦瑟以作報答時,錦瑟拒絕了。隻是要了胭脂店的經營權並四成紅利,由她來經營,但剩下的六成利潤仍交給朱老爺。
離開朱府時,藍振龍凝望著錦瑟,忍不住出聲問道:“你不是說要狠狠敲詐一筆嗎?這怎麼……?”
“我隻是盡了自己應盡的責任,卻得到了四成紅利,這已經不少了。”錦瑟淡淡的說,她並非是個不知滿足的人。
“你……究竟是什麼人?”藍振龍終究沒能壓抑住心底的疑問。眼前的這個六小姐,完全不是傳聞中那個癡傻無能的廢材六小姐。
錦瑟眨眼輕笑:“你覺得我是什麼人呢?”
默然片刻,藍振龍回以一笑:“將軍府李家六小姐,李錦瑟。”
不管她是什麼人,都不重要。他隻知道,不過是短短三日,他已經被這個女人勾起了全部的好奇心。
兩人在大道上分別,走之前,錦瑟還不忘叮囑他:“好好休息養傷喲,明天期待你的表現。對了,你沒殘吧?”
藍振龍不置可否的聳肩:“睡一覺就沒事了,倒是你流血過多,不去看郎中嗎?”
“我沒那麼嬌弱,那明天見!”錦瑟衝他擺了擺手,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藍振龍苦笑,低頭看了看自己渾身是血的衣袍,還真是髒亂得可以。
回宮之後,藍振龍第一時間便傳令了大理寺卿。
禦書房內,皇帝臉色陰沉的端坐在上,冷冰冰的斜睨著大理寺卿慌慌張張的下跪。
“愛卿,朕最近聽聞,民間有許多女子陸續失蹤不知所向。可有此事?”
大理寺卿微微一愣,這件案子他們正在追查,沒想到皇帝都得到消息了,頓時叩頭不止,慌忙道:“微臣惶恐!此案正在調查中,請皇上再給微臣一點時間,一定會讓此案水落石出!”
“砰”的一聲,一個青瓷茶盅被皇帝重重的摔碎在大理石地麵上,滾燙的茶水四濺,濺灑到大理寺卿手背上,大理寺卿卻是連眉頭都不敢皺一下。
藍振龍斜睨著大理寺卿:“天子腳下,竟也有此等事情,愛卿,你若是不能勝任大理寺卿一職,朕這裏還有更好的人選。”
那大理寺卿聞言,身子微一搖晃,似思索片刻,才終於下定決心似的,咬牙道:“回皇上,非臣無能,實在是……”
“實在是什麼?”
“實在是此案牽涉到的嫌犯不是普通人,微臣才……”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就是皇親貴戚,朕也一樣不會輕饒!不管是什麼三公大臣還是侯爺貴族,在朕這裏,隻有是與非,對與錯!大理寺卿,朕的意思,你可明白?”
大理寺卿惶恐至極,一揖到底:“微臣明白,微臣即刻就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