厭煩了聽上官容燕哭哭啼啼,更想借機離開容德殿,藍振龍驀地起身,語氣陰冷,寒聲道:“容兒,朕這就去素善殿找皇後,為你討個公道!”
上官容燕本不願讓皇帝離開,但看見表哥為了自己如此動怒,又不由心花怒放,強掩心中哀怨,楚楚可憐道:“皇上,那您一會兒還來看我嗎?”
這一聲“表哥”讓藍振龍心中一動,轉身凝視著上官容燕,他盡量誠懇地說:“你剛剛身子骨大傷,聽太醫的話,好好休息吧。養好了身子,來日方長。乖。”
聽到這句話,上官容燕才真的破涕為笑。
藍振龍無奈地搖頭離去。這個比他小三歲的小表妹,雖自幼刁蠻任性,但對自己的愛意卻是真的。
他的後宮裏,如今隻剩下兩個女人。一個是上官容燕,一個是秀珠。無論出於何種原因,自己都似乎,應該善待這兩個女人吧。
他給不了她們真心,也給不了一絲絲愛意,唯有虛假的柔情。這算是他唯一能做的,畢竟,娶了她們,對秀珠或容兒來說,不也同樣的不公平嗎?
藍振龍離去不久,太後聽聞他去了素善殿,忙急急地追了過去。
素善殿,帝後寢宮裏,此刻氣壓低得滲人。
皇後李秀珠跪在冰涼的地磚之上,神色平靜地等待著什麼。
一身明黃龍袍的皇帝怒氣衝衝地闖了進來。太後緊跟其後,焦慮地勸說道:“皇兒,別魯莽,不會是皇後做的,別聽信宮女讒言,皇兒……”卻在看到跪在地上的皇後時,神情一愣,旋即疑惑不解。
藍振龍也是一愣,大踏步上前,曲起左膝,右手抬起皇後的下顎,厲聲問道:“朕的好皇後,你抬起頭,看著朕!”
李秀珠抬頭,目光平靜地直視藍振龍,神色淡然寧靜。
藍振龍滿腔怒火,在看到到這張臉時,瞬間清醒了一半。
這張臉,與那個人的臉,實在是太相似了!
見鬼!這時候怎麼還會想起她!
藍振龍懊惱的鬆開手,寒聲道:“地上冰涼,你起來吧!”
秀珠心中冷笑,從藍振龍的眼神裏,她似乎已經猜到了他的想法。他,應該又是想起妹妹了吧。
皇上,你可知道,我和你一樣,無比思念她。
如若她在,我也不會如此孤單了。
隻可惜,她已經離開了!
所以,現在這偌大後宮裏,隻有我自己孤身一人了。我隻能,為了自己,也為了李家,做最大的謀算。
對不起!
因為我知道,你不愛我。所以,我隻能自己為自己打算了!
李秀珠的手指甲死死的掐進了手掌心,麵上卻依舊平靜如水。
“母後,皇上,如果你們是為了容貴妃滑胎的事情而來,那麼,罪魁禍首,確實就是臣妾。”
太後愕然,詫異至極的望著秀珠,似是不能理解。
半響,仿佛終於明白過來,長長的歎息一聲,轉過頭去,在瑾汐的攙扶下,轉身離開了素善殿。
太後離開的背影,那麼蒼涼,那麼落寂,第一次像一個衰老的婦人。
這天下要變了,這些年輕人的心理,她是真的看不懂了。
藍振龍背對著李秀珠,聲音淡漠的問:“為什麼要那麼做?”
秀珠低頭,似乎輕笑了一聲。
轉瞬,又麵無表情,一步一步,走到藍振龍麵前,望著他的眼睛,道:“皇上,您是問,臣妾為什麼要在那碗湯裏下藥,導致容貴妃的胎兒沒了,為什麼那麼做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