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洗手間走出來,袁辰又坐回了我一進屋時坐著的那位子,麵色愁苦,一副糾結的樣子。
我淡然自若地走向他,問道:“什麼時候回來的?做晚飯了嗎?”
“下午三、四點吧,本來是想帶你出去吃的……”從聲音聽起來,他的氣勢已經弱了不少。
“現在沒這個興致了?”我道。
“如果你想的話……”
“不了,我去做飯吧。”我簡單地回道,然後就走去廚房。
時間不早了,我快速地炒了兩個菜,然後做了雞蛋羹,那邊飯也悶好了,然後就端了出去。
端出去的時候袁辰正在打電話,語氣不太好,還隱約提到了“騙子”、“不關你事”之類的語句。
我低下頭微微一笑。
是鄭依那女人吧,還真是死纏爛打。
我無聲地放下菜盤,然後拿起飯碗盛飯。
袁辰注意到我出來了,快速的敷衍了幾句便掛了電話。
“是鄭依吧?”我開門見山地問道。
他的神色有些難堪,訕訕地坐到我身邊,道:“她隻是來問問你有沒有回家……”
“沒有的話就抓住話柄展開攻勢。”我自如地接道。
他一時語塞,隻能轉移注意力,半搶過飯碗,主動盛起飯來。
我毫不放鬆,“你們之間達成什麼秘密聯盟了吧?”
他手一頓,不可思議地看向我,聲音都高了起來,“我沒有相信她!”
我拿過一旁已經填滿的飯碗,淡淡地道:“沒有的話還會接她的電話?”
他再次啞然。
咄咄逼人實在不是我的嗜好,特別是這種情況下,讓人覺得特別像是兩個女人之間的明爭暗鬥,然後話裏話外地和男人暗中較勁。
把這樣的形象安在我身上,實在是很惡心。
我自覺地閉上嘴,專心地吃起飯來。袁辰的動作頓了頓,然後也跟上我的節拍。
二人又在一場沉默中結束了晚飯。
洗漱,睡覺,一切自然得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然後再次起床,又是新的一周。
我又開始了頹廢的生活,而袁辰,又開始了他的忙碌小職員生活。至於“分手”,這是我們兩個人暫時都不敢提出的話題,但是我知道我們心裏都清楚,那隻是時間問題。
已經不記得是什麼時候發現這家冰店,然後和林川固定約在這兒見麵了。簡直就像是高中生出門固定去電影院、KTV,然後大學生再加一個酒吧PUB那樣。
兩個大男人來吃冰,畫麵看起來總是不太協調的,但所幸我們二人是一個漠然,一個二貨,所以這對於我們來說都不算問題。
我見他在我對麵坐下,開門見山地問:“和鄭依好上了?”
他顯然被我一下問傻了,頓了半天才支支吾吾地道:“不……完全算是。”
“總之,就是好到可以把袁辰電話給她的程度?”我淡淡地道。
他的表情頓時跟吃了黃連似的,“我,我錯了。”
看著他那憋屈樣兒,我真想一個巴掌上去,然後質問道:你知不知道有一個詞叫“重色輕友”,有一個詞叫“助紂為虐”,有一個叫“為虎作倀”……
但是,事實上,我隻是掃了他一眼,然後便默默地低頭吃冰。
難道就是因為和林川這個笨蛋在一起太窩火了,所以這冰店就成了固定地點了?我認真地思考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