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病已他們眼睜睜地看著孟元超等人被馬踏為泥漿,盡皆肝膽俱裂,經過連番斯殺,每個人雖然都很疲勞,但每個人都沒有後退之意。
作為千年後的人,劉病已當然知道開封城破給華夏族帶來的影響,當年知道開封城破那些留守在開封城的婦女會是什麼樣的遭遇,開封城的百姓乃至整個華夏國將會過上什麼樣的生活。
一曲滿江紅,千年風波亭,多少仁人誌士為雪靖康恥拋頭顱灑熱血,多少熱血男兒為一統山河在那兒振腕長歎,自己既然來到華夏,就要盡自己的力量來改變這一切。
作為後世之人的劉病已沒有退路,作為一向以劉病已馬首是瞻的江湖人同樣沒有退路,他們仍然在奮力在拚殺,他們腳下的屍體已經堆集如山,整個開封城下早變成一片屍山血海。
就在這完顏昌馬踏孟元超後,劉彥宗也將敢死隊員挑選完畢,他們都是精英中的精英,精銳中的精銳,人是千裏挑一的精英,馬自然是千裏挑一的千裏馬。
隨著完顏宗望的一聲令下,劉彥宗一馬當先,帶著這幫精銳中的精銳如風馳電掣般地衝向劉病已這幫疲憊之師。
原本潔白的積雪早被鮮血染紅,馬蹄濺起的雪花漫天飛舞,猶如隨風飄灑的玫瑰,當馬隊到來之時,劉病已一聲大喝,縱身而起,盤龍槍如脫水的蛟龍,頓時挑中當先的金兵,掛在槍尖上猶如風中飄蕩的落葉。
而劉病已的身形已落在馬背上,跟著展開盤龍槍,將楊家槍法發揮得淋漓盡致,直殺得那些金兵鬼哭狼嚎,哭爹叫娘慘叫不止。
周伯通也展開他的空明拳,雙拳出擊,打在馬頭上,那馬一聲慘嘶,倒地而斃,馬上金兵不愧是千裏挑一的好手,武功倒也不弱,馬未倒地,人卻衝天而起,跟著一個倒轉,彎刀在前,直向周伯通的頭頂插落。
以周伯通的武功自然沒將他放在眼內,掌心一吐,一股烈火衝天而起,頓將那人燒成灰燼,跟著返身,擊向其他來襲的金兵。
洪七公則展開降龍十八掌,東一招亢龍有悔,西一招神龍擺尾,中掌的無論是人是馬,無不骨頭碎裂,鮮血狂吐。
隻可惜,洪七公經過連番拚殺後,他的內力早已大打折扣,否則以他的武功,再配合降龍十八掌,那就不是骨頭碎裂這樣簡單了。
燕南天則是展開長劍,大開大合,劍出人亡,殺得最為穩重,邀月宮主則守候在他旁邊,隨著燕南天的身形移動而移動,盡量斬殺那些偷襲的金兵。
李尋歡的飛刀早已耗盡,他現在所使的隻是一柄普通的大砍刀,其威力自然不及他的飛刀了,在千軍萬馬中,雖有殺敵之心,卻無殺敵之能,隻能暫時自保。
同樣是以暗器為主,東方不敗則跟他有點不同,她的繡花針每一根都穿著絲線,每一根都在殺敵之後能有效回收,故爾損失不大,此刻猶如一隻大鵬,盤旋在金兵的頭頂,長袖善舞,盡斬來襲之敵。
荊無命不愧有死神之稱,他既沒將別人的命放在心上,也沒將自己的命放在心上,他的劍法仍然是那樣的簡單,隻管出擊不管仿防守,以傷換命似乎是他最喜歡的打法。
因此,每殺一個敵人,都會在他的身上或多或少,或輕或重地添上一記傷口,這番殺將下來,整個人都變成一個血人,他的眼神仍然是死魚般的眼神,但他眼睛看到的,卻不再是灰白的,而是血淋淋的一片。
快劍阿飛的劍仍是那樣的快捷,出手仍是那樣的毫不留情,身為李尋歡的結義兄弟,他現原任傷是,既然盡可能地殺敵,也要盡量保護李尋歡,在他的心裏,李尋歡的命跟他的命同樣的值錢,如果有可能,他會用自己的命去換李尋歡的命。
在這些人中,最悲壯的應該算是楊逍了,他的武功其實並不能跟周伯通這樣的人相比,甚至也不能跟阿飛荊無命這些人相比,因為阿飛跟荊無命他們練功本就是為殺人,而楊逍的武功在殺伐這塊,明顯不如他們,殺得異常吃力。
韋一笑原本是處在第二線的,身為明教的護教法王眼見楊逍遇危,自然是要來幫的,他的武功雖然不咋地,但他的輕功卻是天下無敵,特別是在長途奔襲這塊,更是無人可比,連段克邪都要遜他三分。
隻可惜,輕功在戰場斯殺中的作用真的有限,所以當他的身形暴起,從二線飛向一線的過程中,劉彥宗忽地彎工搭箭,一隻利箭頓時激射而出,噗地一聲直接貫穿韋一笑的咽喉。
而韋一笑就真的像一隻黑色的蝙蝠撲騰兩下翅膀,直直地墜落在屍山之上,為那原本高高的屍山再增添一點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