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翰,你再好生想想,平日裏央金都愛去哪些地方呢?”珞巴看著宗翰,沉聲問道。
“去哪兒?她能去哪兒?”宗翰的眼睛紅得嚇人,他嘴裏嘟囔了幾句,突然間一拍大腿,著急地說道,“會不會?天呐,她該不會被……?”話還沒有說完,他自己先就嚇了一跳。
他這樣一說,葉歌看見珞巴的老頭也變了顏色。不由得大為好奇,究竟是個什麼情況,能讓這兩人談之色變呢?
“宗翰,你胡說什麼?”珞巴老頭半天才回過神來,他不滿地瞪了宗翰一眼,氣衝衝地說道。
“珞巴爺爺,你們究竟說的是啥呀?別打啞謎了好不好?”葉歌實在是忍不住了,好奇地問道。
珞巴老頭陰沉著一張臉,他沒有立即回答葉歌的問題,而是對宗翰說道:“宗翰,你也是草原上的一隻雄鷹了,怎麼遇到事情就這樣地沉不住氣?你也莫要呆在我這裏了,趕緊騎上你的駿馬,吆喝幾個人,把搜索的範圍再擴大一些。正午之前如果還是沒有消息的話,你們就一起到我這裏來!”
宗翰一聽,臉色微微一紅。他彎腰對珞巴老頭行了一個大禮,然後轉身毅然出門而去。
珞巴老頭一直看著他的背影不言,直到他走遠了,珞巴老頭才回過頭來看了葉歌一眼,歎息道:“李歡,你真的想聽這件事情?”
葉歌一愣,心裏卻不由自主地想道:聽聽而已,難道還有什麼危險?
珞巴老頭點燃一支煙,緩緩地在小木桌前坐了下來。吸了幾口,向葉歌擺擺手。葉歌走過去,在他對麵坐下來,雙手托腮,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珞巴老頭狠狠地吸了一氣,像是下定了決心,長歎一聲說道:“在這片大草原西南約五十公裏處,有一個占地近兩百公頃的淡水湖,我們藏家人叫它‘罷稗邦級那瓜達’意思是神秘之湖。”
“神秘之湖?”葉歌眼皮一跳,緊張地問道,“神秘在哪些地方?”
珞巴老頭扔掉煙屁股,狠狠地踩了幾腳,像是在發泄什麼情緒似的,半天才抬起頭來,黯然道:
“那神秘之湖究竟有多深,恐怕至今都無人知曉。千百年來,它就一直靜靜地躺在那裏,仿佛是一個沉睡的巨人。記不清是哪一年的事情了,好像是我爺爺的爺爺的爺爺那一輩吧。有一天下午,西邊天空的晚霞,紅得就像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突然間,有一個燃燒著的大火球,拖著長長的火焰從雲層裏一頭鑽了出來。‘嗖’地一聲就射入了那湖裏。濺起的湖水高達十餘丈,半天都沒有平靜下來。此後,這個湖泊就變得怪異起來。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湖中心的一片水域就像是一鍋開水,沸騰翻滾不已。同時,水下麵還傳來陣陣奇怪的嘶鳴聲,附近幾公裏範圍都可以聽見。起初,有膽大的人結伴前往,想看看那湖裏究竟有什麼東西在作怪。哪裏知道,這十六個藏家男兒,竟然一去就了無蹤跡呢?”
“啊!”葉歌聳然動容,脫口驚呼道,“他們去哪兒了?”
珞巴老頭苦笑道:“我哪裏知道?”語氣一頓,又接著說道:“這十六個人失蹤以後,草原上一時間風聲鶴唳。這件事後來就傳到了官府的耳中,那時,大概是光緒二十八年吧?嗯,就是朝廷推行新政的第二個年頭。川陝總督府派了一個考察隊進駐神秘之湖,領頭的卻是一個高鼻梁、藍眼睛的洋人,聽說叫什麼皮特。這個考察隊帶了許多奇奇怪怪的東西,連同隨行的近百名衛兵,在湖邊駐紮了近半個月。大家都鬆了一口氣,看來,還是隻有皇家的王氣,才能鎮得住湖底的妖邪。哪裏知道,就在考察隊準備離開的頭天夜晚,災難就降臨了。那一晚究竟發生了什麼,沒有人知道。人們隻知道的是,第二天一早,這個龐大的考察隊也憑空消失了。他們的糧草輜重,乃至住宿的帳篷都好好地留在岸邊,唯獨人不見了。”
葉歌再次駭然,他看著珞巴老頭,難以置信地問道:“這是真的嗎?那麼多人,一晚上就消失了?”
珞巴老頭麵色凝重,他點點頭,說道:“李歡,我到現在,都寧願相信這不是真的!”語氣一緩,又繼續說道,“從那以後,就很少有人涉足那片神秘的區域。後來,人們就紛紛傳言,說湖底住了一條吃人的惡龍。甚至還有一些人聲稱他們親眼見過,說得有鼻子有眼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