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昏主劉璋(1 / 3)

張任回到益州之後,他從劉巴那裏得知了劉璋為什麼褒獎崔岩而打壓自己的原因,他心中暗恨楊鬆。張任並不是一個莽撞的人,他是一個心思細膩老成持重的人,他表麵上並沒有表現出對楊鬆的恨意,平時在交往中表現的和所有人都那麼融洽,他把恨藏在心裏。

楊鬆是個十分聰明的小人,他的所有才幹都展現在了他阿諛奉承和聚斂錢財上麵了,現在的劉璋對他言聽計從。楊鬆知道張任一定會恨自己,不過他不在乎,他要張任向他低頭,如果張任不肯用錢財賄賂他,他會在適當的時候讓張任完全失勢。

張任的兄長張興如今已經和弟弟張任完全決裂了,當年劉焉在世的時候,倆人就已經是道不同不相為謀了。當年張興一心隨著劉焉打天下,他並不在乎什麼是忠君報國,他的目標就是讓自己站在權利的巔峰。張任的目標是忠君愛國、光宗耀祖、青史留名。所以兄弟倆早早就在心中生出嫌隙了,張興在做任何事情的時候都背著張任,他怕張任會壞了他的好事。張任也對兄長的變化看在心裏,他不在把自己的心裏話告訴張興了,他的謀劃也隻是和幾個和他誌同道合的的人商議。劉焉死後,張興第一時間向劉璋表示了效忠,他和楊鬆已經暗中達成協議,楊鬆負責掌管政務,張興負責收攏軍權。張興對於楊鬆打壓張任的事情毫不介意,他已經連自己的父親都不在意了何況這個兄弟。

劉璋因為感覺沒臉見張任,於是他就躲了起來,對外就說自己身體不好,實際上就是想要讓這件事情淡化掉。心結往往是越想躲避越會束縛著你,劉璋的軟弱性格讓他始終沒有勇氣麵對張任,這一點被楊鬆看的清清楚楚,他一直在等,他要看張任是不是會向他低頭,如果張任可以成為他的跟班,他就不在擔心張興獨掌軍權了,現在他每天都擔心一旦張興掌握了益州的軍事大權之後,會不會一腳把自己踢開。楊鬆觀察了張任很久,他發現張任不但不會和自己同流合汙,他還在暗中尋找自己的破綻,看來必須要除去張任了,否則隻會讓自己更加被動。

這天楊鬆來找劉璋的小妾李氏,這個李氏是楊鬆從洛陽買來的奴婢,楊鬆見李氏長得非常漂亮,於是就把他收為義女,然後嫁給了剛剛登上益州牧寶座的劉璋。劉璋本是酒色之徒,他得到李氏之後疼愛有加,其他的妾氏都不管了,整天陪著李氏玩耍,楊鬆之所以這麼得劉璋的信任,還多虧了李氏暗中協助。

楊鬆見到李氏之後給李氏行了一禮,滿麵堆笑的說道:“瑞兒,為父多日未成見到你了,怎麼感覺我兒消瘦了許多啊”。

李氏白了楊鬆一眼:“父親眼力倒是不錯,孩兒整日陪著夫君料理州內大事,哪裏會有不瘦的道理”。

其實李氏就是那麼一說,他整天陪著劉璋是真,不過他們在一起都是吃喝玩樂,劉璋離開他的時候倒還能料理一點益州的政務。李氏自從嫁給劉璋之後,他對待楊鬆的態度越來越囂張了,剛開始過門的時候,楊鬆來給他見禮他都是膽戰心驚的回禮,有時候還生怕楊鬆因為自己的什麼事情做得不好而怪罪他。隨著他在劉璋跟前越來越得寵,他的態度就越發的刁蠻了,他如今就算見到劉璋的正妻也是照樣趾高氣昂的,府中人其實都是隻看不說,大家都知道,等將來李氏失寵之後,他的日子恐怕連普通的奴仆都不如。

楊鬆對李氏的囂張毫不在意,他是久經人情世故的老油條,他根本就不在乎這些小的細節,隻要能夠達到目的就好。他陪著笑對李氏說道:“為父前日得到一對玉鐲,樣式還算不錯,整個益州恐怕除了我兒再也沒有誰有資格佩戴他了”。

楊鬆說完之後從袖口裏摸出一個小檀木盒來,他雙手遞給了李氏。李氏接過小盒,打開蓋子,定睛觀瞧,盒子裏麵放了一對玉鐲,那對玉鐲通體碧綠晶瑩剔透,雖然鐲子是碧綠的,但是他周圍的東西卻被他折射的光線恍成了藍色。李氏拿起玉鐲高興地合不攏嘴,她對楊鬆的態度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父親這麼久不來,女兒也是很想父親,本來還打算過幾天和夫君去家中看望父親的”。

楊鬆見李氏態度轉變了,他知道可以說出自己的目的了,他滿麵堆笑的和李氏閑聊了起來,繞了好大的一個圈子之後,他才告訴女兒,現在益州別部司馬張任自恃功高傲視一切,他不僅不把益州百官放在眼裏就連劉璋他也不放在眼裏,他當著別人經常說劉璋賞罰不明昏庸無能,今天自己來的目的就是讓女兒幫著自己教訓一下張任,他讓李氏明天上午把劉璋帶到益州城中的鴻華樓吃酒,至於別的就都有他自己安排了。李氏欣然應允,她叫楊鬆明天隻管按照安排行事,劉璋明天上午一定會在鴻華樓飲酒。楊鬆見目的達到了,他又和李氏寒暄了幾句之後就離開了。

楊鬆回到府中之後,他叫人去把崔岩請來。崔岩自從被劉璋赦免之後,他就成了楊鬆的死黨,每次楊鬆想要做什麼壞事都要讓他幫忙,如果出現差錯就讓崔岩頂罪,不過每次的懲罰都是無關痛癢的。崔岩來到楊鬆家之後,倆人躲在屋中算計了半天,最後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才各自散去。

第二天,楊鬆派人在鴻華樓門口盯著,等劉璋來了之後,他就派人通知崔岩做準備了。單說張任,他今天一早到衙門裏轉了一圈,然後就想要去較長訓練自己的軍士,當他走到長街之上的時候,迎麵來了一個人,那個人四十多歲,從穿著看,還是一個有錢人,他騎在馬上和張任相向而行,當他和張任插肩而過的時候,他突然回頭對這張任說道:“前方莫不是張任張將軍麼”?

張任勒住坐下馬,他轉回身說道:“不才正是張任,敢問先生叫我何事”。

中年人立刻興奮地不得了,他翻身下馬就給張任施禮,張任也趕緊下馬相攙。那人情緒激動的拉住張任的手說道:“將軍不認得我,我是江州富戶,我叫朱華,前翻蠻子襲取江州的時候,我全家都被下在了獄中,幸虧將軍攻破城池救了我全家的性命,如今我家在江州的基業大半以毀,我帶著全家來了成都定居,沒想到今天在這裏遇到了恩人,我朱華代表我的全家給將軍磕頭謝恩了”。說著話他就又要磕頭,張任趕緊攔住他。朱華熱情的不得了,他拉著張任聲淚俱下的描述自己的親人是怎麼的不幸,自己的多年積蓄怎麼被人搶光的,他越說越激動,最後都有點要失控了,張任走也不是留下也不是,他在一旁不停的規勸朱華,可是朱華始終調整不過來自己的情緒。張任沒有辦法,他叫朱華和他到路旁的酒館中稍坐,這樣既可以找一個安靜的環境勸導一下朱華,另一麵也不至於像現在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