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宏頭痛地盯著天花板發愣。
想想昨天自己做了什麼,真讓人感覺懊惱。
天哪,自己竟然做,做出……
而且是自願的!
外邊的房間傳來了輕微的響動,他立即把頭蒙在被子裏。現在這個情況下,自己實在不知道該拿什麼態度去麵對那個人。
然而等了一會,餘輝並沒有推門進來。
倒是自己,別扭了半天,還是披上床邊的睡袍,跑出去找他。
誰知剛一開門,砰砰亂跳的心便冷了下來。
鬧出響聲的不過是忙著做清潔的女仆。
受到驚嚇的女仆用手握著嘴巴,半天才回神尖叫一聲。
八成把自己當流氓了吧。
迅速裹好睡袍,臉紅心跳地逃回屋裏。
尷尬的同時,心裏麵悻悻地,也感到有些沮喪。
仿佛在自作多情一般。
看了一眼臥房的衣櫥——雖然隨便翻動別人的東西是不道德的,可是……自己的衣服因為昨晚的瘋狂,實在無法再穿出去。
躊躇片刻,結果還是偷偷打開了櫃門。
指尖滑過一件件衣服,簡約的格調,不經意間便泄漏出主人的不凡品位。
衣服安靜的垂著,散發出淡淡的香味。
隨便拿出一套,換上一試,竟不大不小恰好合身,仿佛是專門為自己量身定做的一樣。
簡單整理後,朱宏走了出去。
再次見到自己,那個年輕的女孩仍羞紅著臉。
“嗯……”朱宏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餘輝呢?”
女孩垂下頭看著自己的足尖,聲音又細又低,“走了。”
“去哪裏了呢?”
“不知道。”
哦,原來可以像對待一夜情似的對待自己。
朱宏胸口堵得慌,隨便哦了一聲便朝外邊走去。
“先生!”女孩在身後叫住他。
“怎麼?”
女孩的臉紅的更厲害了,“您是餘先生的新夥伴嗎?”
朱宏一愣,但隨即領悟到他說的夥伴指的是什麼。
然而還是想替自己辯解。
“不是的,你是不是誤會了……”
女孩奇道,“你不是昨晚跟他過夜嗎?”
朱宏無言。
女孩帶著同情又了然的複雜眼神看著他,“您不要難受,他對每一個,都這樣冷淡的。”
朱宏點了點頭,不知道是不是應該灑脫而禮貌地微笑一下再離開。
可是擠來擠去,也隻擠出一個別扭地要死的笑容。
男人難免有欲望,以餘輝的條件,身邊肯定不乏暖床人。
自己也早該料到這一點。
被溫柔對待也好,被冰冷拋棄也好,都不是特意對自己才那樣的。
隻不過,原本以為自己是特別的,到現在才知道,對那人來說,自己也不過和別的“夥伴”一樣。
難免會有點失落。
女孩仿佛欲言又止,“先生,您身上穿的這套衣服好像是餘先生的……那個……”
嗯,是想提醒自己的身份吧。
朱宏咽了口唾沫,呐呐道,“嗯,是我借的,以後會還。”
“不用不用,您要是真想要的話,穿走也沒關係拉。我會找機會向他解釋的……不用再還回來了。”
……
朱紅覺得自己的手似乎突然變得很多餘,放進口袋又抽出來,“嗯……還是要還的。我……我會還。”
別扭地走出門去,隻覺得剛剛還合身的衣服突然變得又緊又燙,難以敝體。
原來如此。
原來,自己不過是幾十年前的舊“夥伴”。
偶爾溫存一下,也隻是燙冷飯的感覺。摸起來燙手不說,品嚐一下又發現早已沒什麼新鮮感。
難怪要及時丟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