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威喜歡新鮮的事物,他認為即便是同一個姑娘,說不定哪天也能有新的發現。
半壺酒下肚,徐威的瞳孔愈發光亮,他直指前方的回廊轉角處吩咐:“把那小妞喚過來。”
身側的紅倌人定睛一看,搖搖頭:“徐公子,她隻是一個丫鬟。”
徐威冷笑,廢話,難道自己還看不出那是一名丫鬟?
隻是那丫鬟不同於往日,她的神情比以前多了幾分味道,讓徐威很感興趣。
徐威縱橫歡場數年,眼力勁兒絕非普通尋歡客可比,他猜測這個清純的少女很可能是有了心上人,隻是那層窗戶紙還未曾被捅破。
這一點讓徐威覺得很亢奮。
“啪!”
一遝銀票重重地甩在席麵上。
“今晚,我就要她。”徐威的口氣不容置喙。
紅倌人看了看銀票,倒沒怎麼動容——金玉閣的格調畢竟不同於尋常藝坊。
“徐大官人何須如此。蘅兒隻負責端茶倒水,每個月才拿五兩銀子。”
紅倌人的回應不亢不卑。
徐威“哈哈”一笑,隨即站起身吼道:“老鴇呢!給我把老鴇喊過來。”
環視周遭,徐威眼角的餘光很快瞧見了一幕令他很在意的場景:被他看上的丫鬟站在對麵的廊間正和一個儀神雋秀的年輕男子有說有笑。
心頭無名火起,剛剛下肚的半壺酒開始發揮效力,徐威提掌猛拍,結實的荊木扶欄竟被拍出了絲絲裂紋。
二樓的調笑聲靜了一靜,不少好事者眯著眼朝這邊瞧了過來。
徐威狠狠地盯了一眼身旁的紅倌人,冷聲說道:“敬酒不吃吃罰酒,好。不就是一間藝坊麼,老子今天倒要看看你們的後台有多硬。”
幾個看熱鬧的紈絝子弟很快認出了徐威,聽其言語似是有蹬場子的意思,互望一眼便放下筷子,匆匆起身離開。
眼見那幾個關係不鹹不淡的舊識替自己通風報信去了,徐威更加有恃無恐,步伐虎虎生風,直朝對麵走去。
紅倌人隔老遠就認出了蘅兒身旁的年輕人正是往日隻在三樓待著的蘇家少主,卻不知此次他放著三樓的軟玉溫香不去受用,而找上一個普普通通的丫鬟所為何事。
“就是這麼一回事。把那玉佩還給我吧。”
蘇塵撓了撓頭,苦笑道。
蘅兒盈潤的臉頰微紅,自懷中將滄瀾佩取了出來。
原來她沒掛在腰間,而是放在內衣裏麵貼身保管……蘇塵手握餘溫猶存的玉佩,一時間情難自禁,很自然地拿起來聞了聞:久違了,少女曼妙身體的淡淡幽香。
這旖旎的一幕恰好被徐威撞見。
望著蘅兒那雙氤氳著水霧般的清澈眼眸,徐威怒火中燒,破口大罵:“小賤人,老子今夜就把你辦了。”
蘇塵瞥了一眼徐威,當即握住蘅兒的手,使其依偎自己身側。
“你!”
徐威額頭青筋暴起,怒極反笑道:“你可知我爹是誰?”
“不知。不過,我認識你媽。”
蘇塵搖頭,平靜地說:“水挺多,挺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