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現在還不保持一點淑女的形象，對於納蘭家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
“那……也沒關係。”
納蘭清荷輕聲說道：“不會用劍又怎樣呢？蘇塵就算是扛著一把掃帚打人，也是極好看的。”
“……”
納蘭清和嘴唇翕動了幾下，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她算是徹底沒救了……今晚的丹霞坊之宴，指望她不去湊熱鬧似乎有點不切實際。
……
通體純黑的老虎目光如青燈，發出雄渾的低吼聲。
有了靈獸助陣，戰局就大不一樣了。
蘇塵輕咳兩聲，說道：“程掌門不愧是高瞻遠矚的有識之人！在下恰好有幾句話要說，程掌門聽完之後再動手，也不算太遲吧？”
程平靖表情平淡說道：“我幫師弟治傷時，閣下也未曾趁機暗算。勝負隻在眨眼之間就能分出，沒必要急於一時。”
“哪裏哪裏……九色鹿分娩時，你師弟也沒暗算我。咱們扯平了。”
蘇塵微微笑了笑。
聽到“九色鹿”三字，程平靖古井無波的臉色陡然變了變，隻是很快就恢複了平靜。
蘇塵默不作聲，眼眸微微一亮。
此人身為一派掌門，養氣功夫自是不差。一語之下竟被引發細微的情緒波動，想必九色鹿之事已是他心中的一大芥蒂。
“此間的主子必定大有來頭，否則也養不起您兩位前輩高人。”
蘇塵瞟了一眼淩緒，慢悠悠說道：“青嵐三王三公十二侯之中，真正算得上權勢滔天的沒幾個。相應的，就隻看滄瀾江以東、流蘇河以北，像貴派這樣的二流門派也不曾少過。既然能招攬你們，便能再招攬別人。老前輩你說說，我這話對麼？”
程平靖一言不發，點了點頭。
“今天我死在這裏。事後，你那位主子表示毫不知情，將所有的罪責推到你們師兄弟身上。”
蘇塵負手來回踱了幾步，溫和的暖陽下是一道修長的身影，他看著兩人皺眉問道：“無極派憑這點齷蹉事就能光大門楣，你們信？”
“我不信。”
程起寧苦笑著搖頭。
“那得看殺的是誰。”
程平靖眼瞳寒涼如冰，聲音更冷。
通體純黑的老虎高高舉起前爪，悄無聲息地按在了一片狼藉的破碎青石板上。
按住了蘇塵的影子。
蘇塵握劍的手微微顫了顫，難以置信地看著腳下。
奇怪……仿佛是被從地底躥出的無形藤蔓緊緊束縛住了一樣。
“倀縛術。”
深藍色的光霧內傳來靈狐的聲音：“這是三階的暗影虎。”
程平靖聳然動容，寒涼的目光逼視著湛藍色的光霧，似乎想要看清裏邊的究竟。
“師兄小心！裏麵有個玄象上境的絕世高人！”
程起寧發聲示警。
“用不著小心。放心，她不出手。我也不掙紮。”
蘇塵冷笑道：“有意思，一門精英傾巢出動，我實在是倍感榮幸。程平靖，既然你這麼相信你那位主子，那你殺了我吧，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