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與日常生活截然相反的地方,別說適應,腳跟都還沒站穩,就發生了讓鐵打的漢子,都發怵的新情況。
陌生不是問題,隻要你有時間,有方法。
功夫到,鐵杵尚且可以磨成針。
隻要你有心,適應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也不是什麼難事。
適應不是為了讓你毫無顧慮地在那裏享受,而是為了生活。
我們都有選擇生活環境的自由,在能力還不足以滿足欲望的時候,就得退而擇其次,以生活為主。
與其說嗩呐聲越來越近,不如說它越來越大。
在他們的眼裏,突兀地出現了一隊人馬。
他們出現的方式很特別。
不是突然出現,也不是穿越空間而來。
而是從無到有。
在這滿是黑暗,布滿了死氣,到處都是凶煞,陰風嗖嗖,讓人發寒的奇異空間裏。
微弱的空間波動,擋住了大家的去路。
隨著嗩呐聲的加大。
那微弱的波動逐漸擴大,慢慢地變成了幽黑的輪廓。
瞅著大家的心跳,與粗重的呼吸聲,慢慢地形成一支隊伍。
大剛額前冷汗直流,他呼吸的節拍和聲響,明顯比剛才大了很多。
在這哈氣成霧的地方,他呼出的氣流,詭異地盤旋在他的眼前。
慢慢地變成一團揮之不去的白霧,使他的雙眼愈發朦朧。
很顯然,這點霧氣,還不足以,遮擋他的視線,讓他掩耳盜鈴地避開他不想看到的東西。
模糊的人影,最終變成了一支死氣騰騰的迎親隊伍。
一具穿紅戴綠,頂著頭巾,嘴角有顆媒婆痣的肥胖女屍,背後帶著兩隻瘦得可伶的老狗。
目不轉睛地盯著大剛看。
她幽幽的眼神,像兩個堆積了無數死牛爛馬的黑洞,以讓人厭惡的姿態,籠罩在大剛的身上。
被她看上一眼,別說大剛,就連其他沒在她視線焦點上的人,都有一種被腐肉湮沒,蛆蟲爬噬的感覺。
“汪汪”
兩隻老狗,突然對著大剛叫起來。
那叫聲中,充滿了羨慕嫉妒恨。
而他們身後的隊伍也終於成形。
八個俑人麵無表情地抬著一口鋥亮的黑色木棺。
棺前有十二個大小不一,不知道是鬼還是僵屍,或是當年的葬師用其他東西演化出來的怪物。
他們看上去,很像僵屍,就暫且用僵屍來定位吧!
十二個僵屍,都穿著與臉色和神情不相對應的大紅袍。
當中有一隊金童玉女模樣的孩子,手裏分別捧著喜服與鞋襪。
他們空洞的眼神緊鎖在,領著那對瘦狗的媒婆身上,似在等待她的命令。
“喲!新人遠道而來,有失遠迎,還望見諒······”這套世俗的客套話,從這表情呆滯的媒婆嘴裏說出來,給大剛的感覺是,她不是在和他套近乎,而是在給他判刑。
發生這種事情,以大剛的秉性,早該罵娘了。
可他今日卻想一個木偶一樣。
這家夥莫不是在無形當中,已經中了邪。
不論是作為這支隊伍的領頭羊,還是大剛的兄弟。
在這個時候,董崛必須責無旁貸地站出來,為他說話。
今天這事,如果完全按照理性,由大剛來表態,這鬼新娘或是僵屍新娘,他算是娶定了。
“你便是那走東家竄西家的媒婆吧!興師動眾地擋住我們的去路,有何貴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