酡紅的落日,像瓶紅豔剛烈的老酒,為天地帶來了緋紅的醉意。
拉棺的野豬來勢極其洶湧,身後揚沙揮塵,但凡木呐,擋在道路上的古木,隻要和它沾上邊,頃刻間,化為灰燼,加入它身後的灰塵大軍,浩浩蕩蕩地向董崛們所在的山頭駛來。
去而複返的老野豬,讓人難以捉摸。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大家進入緊急的備戰狀態,司馬策在營地周圍,迭連加了好多陣法,意在消弱老野豬的狂暴的勢頭,為大家減壓。
麵對這樣的對手,不祈望能勝,但求能全身而退,人家的實力擺在那裏。
在這種時候,若是腦袋瓜子發熱,自不量力地認為,與它一拚,或許能創造奇跡,跟自尋死路沒什麼兩樣。
“哎呀!我這眼睛,是進了沙子,還是昏花了?”
在這崎嶇,蜿蜒盤旋,到處都是溝壑坑道的大山裏,老野豬無視一切,近乎以騰躍的勢頭,穿梭在這足以讓人,氣喘籲籲,半天都爬不到頭的險山裏。
有的地方,可是深不見底的萬丈深淵,兩壁如削,相隔甚遠,讓人望而生畏,在好奇心的驅使下,隻敢遠觀,不敢近俯,生怕一個不留神,便會被摔得粉身碎骨的險地。
可正是這樣一個地方,卻阻不住它一個縱躍。
那暴戾的勁頭,既誇張,而又富有美感。
讓人心驚膽戰的同時,恨不能將畫麵定格,仔細欣賞。
暴力美,竟然在一頭拉棺野豬的身上,盡善盡美地展現出來。
最為奇特,讓人摸不到頭腦的是,這個家夥竟然披紅掛綠,渾身帶著喜氣。
它拉著的棺材上,竟然還多了一個人。
沒錯,是個人,在場的人,修為都不差,看得真切,僵屍或是鬼魅,沒有這種靈氣。
畫皮畫肉,難畫骨,人特有的精氣神,所反射出來的靈意,是任何能化成人形的物種都模仿不了的!
真正能被邪物所化成的人類美,所魅惑的,都是一些鬼迷心竅,心懷鬼胎的人。
大家的預感是對的,老野豬,雖然透著邪氣,可它畢竟是在這世上存活了無數歲月,智商與常識,早已與人類並駕齊驅的老怪。
看這喜氣的陣勢,必定是大剛中午那番話,觸動了老野豬的心房,讓他想到了某些事,信以為真,或是借梯上樓,要讓大夥完成它的心願,不然,這事將會沒完沒了。
可奇怪的是,那個人,竟然不受它身上的魔氣,還有那口棺材的影響。
這是一個什麼樣的概念,看看它身後化為灰塵的木石,也就一目了然了。
那人要麼就是體質過人,要麼就是對這種具有毀滅性的打擊力,擁有免疫能力。
野豬拉棺,離大夥越來越近,他們也終於看清了那棺材上坐著的是一個什麼人?
是個女人!和金晶小芸這類都市美女比起來,外貌要略遜一籌。
可卻很耐看,對男人有種說不出來的征服力,讓人越看越愛。
她是那種擺在萬花叢中,毫無特異之處,但卻無法讓你忽視,忍不住想要看上一眼。
這是一種,心無雜物,平凡美的誘惑,因為平凡,所以能超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