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怪在血光中化為戾氣消散,直到此時,綻放青春,擁有無底洞般能量的少年們,才感應到疲倦。
頭暈腦脹,渾身乏力,破爛的衣服下,全是猙獰的傷口,有的清晰見骨。
血流不止,臉色煞白,處於虛脫力竭的重創當中。
少女們的胴體大半裸露在外,受創的程度明顯超越男同胞。
女人先天性的弱點,在生死較量中,成為敵人突破的致命傷。
敵人可不是同伴,更不是朋友,因為你孱弱,就會手下留情。
魔鬼全都是一些欺軟怕硬,欺善怕惡的邪碎。
它們的凶與惡,來源於淩駕在弱者的頭上,為所以為,而沒有人敢吱聲,所建立起來的邪勢。
才得以欺天罔地,橫行一方。
如此誘人的春光,放在外麵,定能迷倒半片江山。
放在這與邪魔外道,以命相搏的古墓裏,生死大劫過後,相互之間顯現出來的,僅有患難與共,以命換命,生死與共的兄弟情。
疲倦昏昏欲睡的感覺,席卷在每個人的腦海裏,他們很想放縱自己,攤開手腳,盡情地呼呼大睡。
身處在眾魔環伺,到處都是欲吃人的獠牙,陰沉詭異的古墓裏,心裏那根繃得緊緊的弦,使他們欲罷不能,難以高枕無憂地進入夢鄉。
金晶和小芸實力最弱,大戰中雖盡心盡力,可也沒法進入核心部分,與頑敵進行廝殺,隻能與小怪周旋纏鬥。
即便如此,也讓在場的人,對她們刮目相看。
她們可無法與八方四象,這類底蘊龐大,傳承悠久的古老家族的嫡係子弟相提並論。
個人修為根本就沒有觸及到武道精髓,充其量也就跟著賣藝糊口的武師,學了點外家功夫的皮毛。
今日身處在,魑魅魍魎盤踞的險地,麵對著,在現實生活中,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邪怪,竟能將生死置之肚外,亮劍以命相搏,實屬難能可貴。
她們雖然也掛了彩,所幸的是,僅是一些皮外傷,並未傷筋動骨。
戰事過後,又充當起衛生員的角色,替大夥包紮傷口,讓人感觸萬分,心生感歎。
大剛斜著腦袋,看向董崛,鼓騰著嘴巴,喉嚨動了動,欲言又止。
這一戰,打得最艱難的要數應劫屍王和雪茹血,他倆的實力與品階雖不俗,可麵對的卻是高檔次的獅怪。
為了能讓大夥集中優勢力量,對抗獅怪,他們不顧體內煞氣翻騰,硬耗死拖地纏住一個獅子頭。
因同出一脈,他們的攻勢落在獅頭身上,猶如泥沉大海,毫無起色。
隻能扛著壓力拖延,等待迎手。
好幾次,都處於屍命堪憂的絕境,要不是應劫屍王,背上的屍模母棺,擋住獅口的殘暴攻勢,恐怕它們現在早已落入魔口。
不過戰後,殘留在空間裏的怨煞、死亡之氣,還是讓他們受益匪淺。
這場聲勢浩大的正邪之戰,對於董崛它們來說,是清除障礙,謀求生機,對於他們來講,卻是越級挑戰,爭奪造化。
古墓裏的變化,詭異莫測,自董崛率領大家步入裏麵來後,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演生更上一層樓的凶險。
時不我待。
董崛頓感緊迫,然而小分隊在大戰中,耗損過大,雖能趕路,可也再無戰鬥力,遇上大魔,別說一戰,自保都成問題。
呆在這裏,以逸待勞,與即將破繭而出的怪物一戰,是他的初衷。
隨即他以大家休息之地為營,布下陣法。
這是自踏上征途以來,他首次在大夥麵前展示,自己在陣法上的造詣。
手法極其明了簡單,深入淺出,化繁為簡。
大道至簡,是人人都明白的道理。
可這份道理,絕不是每個人,都能信守拈來,隨心所欲地呼之欲出。
陣法成型,一個蛋型的護陣光罩。帶著若隱若現的雷電之力,出現在大家的視野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