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羽自殺了。”牧千河淡淡的說道。臉上的笑容自然隱退下去。
“打不過老就自殺。她怎麼都八年還不改這個脾氣。”牙玄皺眉,“老不管她死活,老隻要你的回生丸。”
“對不起,我不能給你。現在隻有回生丸能救她了。”
“你必須給老。”
“須光的傷勢怎麼樣了?”牧千河試圖轉移話題。
“她死了。”
“啪。”
牧千河聽到自己的心,猶如玻璃般碎裂成千萬片的聲音。
牧千河拚命搖頭,“不可能的,她不可能會死的。搶救的那麼及時。她不可能會死的。”
“老沒功夫在這裏跟你耽誤時間。交出回生丸,你想要什麼,老都可以和你交換。”
“不,回生丸隻有這麼一粒,我給了你,丁羽就會死。”牧千河知道他沒有選擇的餘地了。牙玄不會給他時間做出更好的選擇。
“你到底給不給,不給老就硬搶了。”牙玄說著就動手朝他抓來。
不過,牧千河比他更快,閃身踹門進屋,毫不遲疑的直接把回生丸塞進了丁羽的嘴裏。
回生丸入口即化,當牙玄掰開丁羽嘴的時候已經融化成水流入到她的身體裏了。
牧千河沒有給自己絲毫後路。他連猶豫的機會都沒留給自己。
他愛須光,可是他不能丟下丁羽。丁羽等了八年的人拋棄了她,可是,他不能拋棄她。
所以他必須救丁羽。
一個,是牙玄曾經愛過的人。一個,是牙玄現在愛著的人。
客觀的說,兩個人無論是誰死了,都是他不想看到的。他負了丁羽,他內疚過。可如果,須光真的救不回來,他亦不會有苟且偷生之心。他不怪牧千河,他隻是覺得自己很無能。
他最想要保護的人,他卻沒有辦法讓她醒過來。
這是他能想到唯一的辦法,現在卻成了死路。
難道光姑娘真的救不回來了嗎?難道他真要看著她,從他的生命裏就這樣消失嗎?不,他無法接受,不能接受!長歡門的任何一個人都不能接受!
“光姑娘,還有救嗎?”牧千河拉住欲離開的牙玄。聲音都在微微顫抖。
“除非老天開眼。”
“為什麼會這樣?!”
“須光如果真的回不來,牧千河,你現在是與長歡門為敵。就算老不在乎你最後選擇救誰,其他的人,卻不會放過你。你好自為之吧。”牙玄甩開他的手,就迅速消失在了眼眸裏。
光姑娘,難道真的是要天人相隔了嗎?為什麼,我的心,卻比聽到丁羽說自殺的時候還要痛,還要難過?
那個永遠都掛著笑的臉,就要徹底消失了嗎?他與她兩次接吻的纏綿,仿佛還在昨日,這讓他怎麼能麵對,突然要失去她,這個事實。
牧千河呆滯的站在原地,從小到大都沒有哭過的他,卻沒有發現,自己已經濕了臉龐。
須光的死,讓所有人的情緒頓時陷入了低穀。
金財迷和牙玄,寸步不離的守在她的身邊,她死了,這是他們誰也不能接受的。
回憶如潮,一波接一波的朝他們的腦海裏湧出。她無賴時,她抽筋時,她流氓時,她得意時,她安慰人時,她欺負人時……所有的所有,每一個生命的軌跡都有著她的參與和存在。就像是心頭的那塊肉,掉了下來,怎麼能不痛?
她的死訊還沒有在第一時間傳回門裏,因為他們不能接受她就這樣的離開。牙玄還在試著各種努力,卻沒有一點兒用。
金財迷弄來一堆奇珍異草,不管不顧全部往須光的嘴裏塞下。不停的往她的身體裏注入真氣。
她卻還是不肯醒來。
人前多麼剛毅無情的人,在她的床塌前,卻是哭紅了眼。
臨川不愧是和門主地位相近的人,這樣的時候,他是他們三人最為冷靜的。
他在須光的身體旁邊轉了轉,開口道:“你們看,她手上的攝玉鐲除了變色以外,並沒有脫落。”
“這什麼意思?”金財迷抬頭問道。
“據說,隻有當佩帶者死了,此鐲才會自然脫落,從而取下來。否則,誰也沒有辦法弄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