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北城剛下過一場小雨。秋意涼涼。隨良初追擊夷蠻的精兵回到城外的營帳,重新進行整編,治療傷員。
良初換了便裝帶著須光率先進城,回到將軍府。平日裏,良初都是和士兵們睡在軍營裏,很少回府。尤其是勝仗歸來的時候,一般良初都是要隔好幾天才會過來看一次。有時甚至幾個月都不會來一次。
所以,當府裏的人看到良初和一個翩翩公出現在將軍府的時候,嚇了一跳。匆匆忙忙跑進去稟告。
須光坐在會客廳裏左摸摸右看看。直到一抹淡綠色的身影衝進來,須光被人抱住,潮濕的液體流入到她的脖間,她才反應過來。
這個歡迎儀式也太煽情了吧?!
“妹妹,我可想死你了。”
“我說,那個,小晚姐。要不你先放開我會兒。你這樣勒下去會出人命的。”須光一臉菜色的說道。額頭上的青筋清晰地突起。
這難道是寧家人的遺傳不成?
一擁抱的時候就非得拿出把對方勒死的氣勢?怪不得之前小良初要讓她趕緊放手呢。估計她抱人的時候也是這麼個勒法。
“哦哦,好好好。”向晚聽到須光快斷氣的聲音,忙把她放開。拉起她的手就抬起放下,讓她轉幾個圈好好打量起了她。
“不錯不錯。妹妹是越長越標致了。可惜還是男裝扮,要是換成女的,肯定會有好多公哥把你家門檻都給踩塌了。”
“喲,正是因為這樣才得男人裝嘛。不然好多醜男人把我門檻弄壞了,我找誰哭去。當然,要是個美男的話,我就得去把他家門檻給踩平了!”一說起這個,須光就雙眼放光。
“妹妹,這些年你都哪去了,我和朱將軍找了你好久。”
“我啊,還不是瞎溜達唄。怎麼樣,小晚姐,那野牛對你好不好?他欺負你沒?欺負你我就讓小良初幫你收拾他去。”
“放心吧妹妹,他對我很好的。”向晚的臉上飛起兩朵幸福的霞紅。
須光環顧四周,不是說是“他們”要見她的嘛,這會兒怎麼才一個人,“小晚姐,你家那頭野牛哪去了?”
向晚的眼角抽了一下,“妹妹說的是朱將軍?”
“可不就是嘛。好久沒見過野生動物了。拉出來溜溜嘛。”
光姑娘,你當人將軍真是牲口呢?還溜溜,你也不怕他聽見了直接拿你去溜。
“朱將軍現在在軍營裏。”良初就知道須光一開口準沒好話,他不在軍營裏,朱將軍自然是必須要回去看著的。三年不見,她還是那麼不讓人省心。
須光現在熱情高漲,故人相見,感慨了一會兒。可以捉弄的人又不在,於是,須光硬是拖著良初要出去逛逛。尤其是一定要去看看,金財迷動不動就北城江家的衣服多少多少錢。這個江家,她非得去好好觀摩觀摩,這個幾萬兩的衣服,到底是怎麼做的!
既然說起了北城,就不得不說,須光被擄那回事兒。當初她想去救良初的地方,不就正好是北城麼。
“小良初,我之前收到過一封信。說是你有難。當時我想都沒想就往你這奔。”想起那時被忽,把她折磨成那樣。須光心裏就一陣唏噓。
“什麼信?”
“不知道是誰寫的,上麵說你有難。多間接地四個字。”
“後來呢?”
“我走到半路被百十號黑衣人攔了下來。我被他們關了五天。天天給我下蒙汗藥,讓我睡死省糧食。之後他們要強了我……”須光說到這裏,故意停頓下來。餘光掃向良初,修長的手掌握成拳,猛地將臉轉過來看著她。他果然激動起來。
看來小良初,還是這麼在乎我的嘛。
“不過,放心啦。他們沒成功,我把他們都殺了!哈哈哈哈哈……”須光朝良初做了個鬼臉,笑著跑開。
良初看著她的背影,莫名的,湧起一絲心酸。
她是因為他才出事兒的。不過是一封信她都能當真,如果那時她真的被他們強了,他該怎麼辦?
她雲淡風輕的口氣下,到底那時她在承載著多麼大的傷痛,他都不得而知。不過,卻也能從那些字眼裏猜測到,她一定曾感到失望。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他不在她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