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怎麼說,人倒黴的時候連喝水都塞牙。
也不知道是哪個挨千刀的把須光給賣了。總之,妓院門口滿滿當當的官兵,那嚴正以待的陣勢,瞎都知道是來逮人的。須光那是多麼地想掩人耳目的離開啊,明明易容了,偏生有些人就是那麼厲害,能一下就把人給逮到。
須光躲在人群裏沒敢往妓院裏去,一隻手提著她的衣領就把她給拽了出來。
“哈哈,妹,讓我逮到你了吧。”
“噓!你小聲點兒小聲點兒,小太哥你要死了,我躲都來不及,你還偏生要來抓我!你喊那麼大,存心找抽呢!”
太提著她的手不放,使勁把她從人群往官兵最密集的地方拖,“你進京第一天起,父王就知道你回來了。你還想往哪躲?”
“你大爺的,我就知道,我不該回來!”
“好了,別鬧了。父王讓你即刻回宮呢。”
“難道是因為夷蠻太來了麼?”
“也,你也知道這事兒了啊,消息挺靈通的嘛。不錯啊,夷蠻的太提出和親請求嘛。”
“父王怎麼說?”
“還不知道。估計會問問你的看法,所以才這麼著急把你逮回去呢。”
還好還好,小賤人沒見過真正的公主。萬幸萬幸。到時候裝病不嫁他,看寧帝還能把她怎麼樣,大不了她再逃一次婚。反正又不是沒逃過。她經驗豐富著呢。她好不容易才從那變態手逃了,千萬不能又送上門去。
須光跟著太回去,一幹嬤嬤圍在她旁邊咿裏哇啦說個不停,她就像個木偶似的任她們折騰。對待這麼些老嬤嬤的辦法僅此一個,而且千萬不要提反對意見。這上了年紀的人容易嘮叨,一嘮叨就揪心。相當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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闊別三年,再度回到皇宮,須光的心境變了。原本是死活不想回來的,但想到自己並不長的壽命,回來看看也好。就當是臨別吧。
今日寧帝設宴款待夷蠻貴賓,太一直等在外麵,直到須光化好妝,收拾妥當,才帶著她向皇宴廳趕。
須光走在太的身後,想到三年前,那個好使喚好欺負的小太哥。他身上所背負的那些不願意承擔的使命。本是無心爭奪權位,卻不得不為了滿足別人的野心,犧牲自己。小太哥從一出生,就沒有任何選擇的權利。皇後啊皇後,為了她自己的私欲,到底犧牲了多少人?
對了,小太哥是認識風瓷的,她怎麼把這事兒給忘了。
“小太哥,你和風瓷是什麼關係?”
太聽到風瓷兩個字的時候,身體一滯,繼續往前走,“我不認識他。”
須光就猜到他不會承認,但是這不影響她想要說的話,“小瓷瓷,他,他騙了我。”
“哦。”
“他刺殺過我,傷害過我,可是我還是沒有辦法恨他。也沒有辦法殺了他。他給我下了毒。大夫說我隻能活三年,可是,我不想死。”
太停下來轉過頭,娃娃臉上滿是隱忍的痛苦,“妹,好好活著。你身上有太多人的希望。隻有看著你的時候,我才會覺得自己是活著的。”
“小太哥,這句話你應該送給自己。為了自己而活。你和小瓷瓷是一樣的,你們從來沒有為自己而活。”
遠處的絲竹之聲玲玲傳來,太朝須光一笑,“妹,快走吧。皇宴開始了。”
“好。”
“小太哥,能不能臨時生病啊。”須光縮在宴會廳外的門後麵,悄悄地往裏夠。死活不肯進去。
該死的,客席上那個高鼻梁的男人,不是那小賤人還會是誰?他們這進京的速度也忒快了吧。說來就來,都不帶停歇的。上輩在地府當差呢?
須光扭捏起來,始終不肯進去。太自是知道今天寧帝辦宴席非要把須光給抓回來的目的,如今,所有兒女聚齊。就差太和公主了,須光老在門外這麼耗著也不是個事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