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夜,陸輕水照常把須光從箱裏給弄了出來。陸輕水這個小賤人,為了防止須光逃跑,捆人的繩比她的膀還粗,須光想趁機砍了跑都沒有辦法。把她的念想斷的幹幹淨淨。
他解開她的繩要把另一邊係到自己的手上,頭頂忽地一道劍光破空而出。陸輕水往後一閃,連在兩人之間的繩應力而斷。
劍,懶洋洋的握在手,從屋頂上急轉直下,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過去,依然風華絕代。
須光看著來人,毫不遲疑地跑到他身後。
她是真的懷疑風瓷是屬神的。這個世間還有什麼事情是他不知道,不能做的嗎?
“你來幹什麼?”
“走。”
風瓷連看都沒看陸輕水一眼,拉起須光就往房頂上飛。
“休想!”陸輕水陰冷的聲音尾隨劍光而至。陸輕水又怎麼可能是天下聞名的風臨劍的對手,風瓷一邊拉著須光一邊避閃陸輕水的攻擊。
在某些方麵,須光發現他和陸輕水有一個共同點。就是不會像小良初那樣的憐香惜玉。他拉著她逃命的時候,壓根不在乎須光是不是會被陸輕水的劍傷到,而陸輕水隻管砍,也不在乎是不是會傷了她。
一個隻想著傷了反正還能療,一個是變態,喜歡看別人痛苦。
她和這兩人簡直就是仇家。上輩,她借他們錢沒還呢?這輩怎麼這麼遭罪。
風瓷出手,鮮少有失敗的時候。
好不容易,擺脫了陸輕水,須光卻累的個半死。停下來捂著胸口吐氣。
“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的?”雖然知道風瓷的脾氣很少會回答她的問題,但她還是想問一問。神出鬼沒說的就是風瓷這種人了。
“你需要我的時候,我都在哪。”風瓷的話一如既往的曖昧而飽含柔情。
可是,須光卻已經不會像過去那樣傻不拉唧的為著他的話而臉紅,加速心跳了。
兩人之間,頓時陷入一種尷尬的沉默。
風瓷注意到須光脖上的齒印,湊過去指著問道,“這個是怎麼來的?”
“關你鳥事兒。”
須光沒好氣的說。
“你怎麼還不走?”風瓷也不想在原地耽擱,要是陸輕水追來,還有些麻煩。於是,把事先準備好的馬打了一個響哨給吹來了。須光看了看馬卻始終沒有上去,而是在一邊伸長了脖的左顧右盼。
風瓷走過去拉拉她,“你在等良初吧?”
“嗯。”還是在看。
“他要成親了,怎麼會有時間來救你呢?”
“成什麼親?”
“當然是和夜凰啊。明日就是他成為太,大親的日,他是沒有時間來救你的哪。”
“不可能的。就算他要娶親了,我在他麵前丟的,他肯定會來救我的。”
風瓷歎息著搖頭,眼裏的寂寞愈見濃厚,“可是,我來救你了哪。”
“那不一樣。”
每次都是如此,須光無心的話,總是很傷人。
對於風瓷,須光總是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在他把劍刺穿良初的大腿的時候,她就知道,她與他,徹底斷了所有牽絆。
她不能原諒,風瓷傷了他。良初是她的底線,這個底線一旦觸碰到了,那她會和任何人裂絕。
在須光看來,她是在良初的車裏丟的。一路上她都小心翼翼地給他留了線索,按理說,他隻要來找就一定能找到的。可是,他為什麼沒來?須光也會有小小的私心。如果這時是良初來救了她,會不會就什麼都變了?
風瓷說是他明日就要成親,須光策馬連夜就往京城趕路。
須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明明很想他娶夜凰的,可是現在卻想要去證實一下,是不是,她在他的心裏已經不在重要。
今日是良初成親的大喜日。良初最近越來越脫離寧帝的控製,他怕夜長夢多,所以,也不顧大臣的反對,硬是要趕著把良初的婚事辦了。然而,直到成親當天,寧帝才肯把他放了。
良初被放出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去找須光,周圍的人卻沒有給他任何機會。皇的魅力無論到了什麼時候都會給他帶來麻煩,操辦的嬤嬤和宮女們把他所有的機會都給堵的死死的。
後來,他想盡辦法終於避開眾人決定去找她的時候,須光卻已經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須光的眼睛裏布滿血絲,“小良初,我一直在等你來救我。可是你沒來。”